她接過手機,摁了接通鍵。

手機裡傳來急切的聲音:“千千,是不是你?”

被折磨了一晚上一滴淚也沒掉的夏芊語聽到這句話瞬間就淚崩了:“藝潼,是我。”

接下來就是良久的沉默。

夏芊語只顧著擦著眼角流出來的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電話裡又傳來一句:“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夏芊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嚴逸飛見狀接過電話報過去一個地址。

電話終於結束通話,男人看著蹲在地上哭個不停的夏芊語遞出了一張紙巾。

身後一直沒說話的小女生突然開口:“嚴總,我們該回去了。”

“我知道。”男人開口,卻是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嚴總,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老夫人會嘮叨的。”

男人皺了皺眉,又將名片遞了出去:“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找我。”

說完便不容分說的直接將名片塞進了夏芊語的口袋裡。

過了二十幾分鍾,一輛奶黃色的甲殼蟲停在了她身邊,上面下來了一個披頭散髮的高挑女生。

“千千,你怎麼了,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一個小時的路程,王藝潼硬是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白企程又欺負你了?”

聽到閨蜜的聲音,夏芊語卻是越哭越兇,臉已經全部被淚水浸溼,完全看不清本來的面目。

王藝潼只好抱著她,輕聲的哄著:“沒事了沒事了,我這不是來了麼。”

又哭了一會,夏芊語才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潼,我肚子好疼。”

王藝潼低頭看了看,終於發現了地上的血跡,她頓時心慌,滿臉心疼和驚訝,趕忙把夏芊語扶到了車上,帶著她去了醫院。

輕度擦傷,輕度貧血有向中度發展的趨勢,又受到了撞擊,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地。

唯一的好訊息是,夏芊語一直緊緊的護著肚子,胎兒倒是沒受到太大的傷害。

王藝潼看著各項檢驗報告單幾乎要被氣死,看可著病床上熟睡的夏芊語,捏緊的拳頭又緩緩的鬆開。

她們倆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而且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幾年前因為一件小事就吵了起來,兩人互相鬥氣一直到了現在。

第二天一早,夏芊語終於醒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卻見王藝潼正在一臉關切又責怪的眼神望著她說道:

“孩子沒事,倒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貧血,現在懷孕,又什麼藥都不能用,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心!白家少奶奶怎麼能當成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