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蛇一鼠聽後,就接過了這蘇子葉捲菸,老鼠頗為熟練的用鼻子嗅了嗅,然後說到:“喲,這蘇子葉不錯啊,不像是京城旁邊的貨色!”

刺蝟一聽,當即就說:“不錯,這是西北來的貨色,一看您就是各中老手啊。”白刺蝟吹捧了一聲,然後手一招,一點火苗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後向著老鼠遞過去。

“大哥!給你點菸,試試這味道。”

老鼠可能真的是一個大煙槍,此時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回味了一下說到:“不愧是外地貨,就是舒坦。本地的蘇子葉都被其他妖精禍禍乾淨了,巴掌大的小葉子都被他們摘完了,哪裡還能見到這種老火候的好東西!”

聽見老鼠這麼一說,那條花斑蛇也忍不住了,也給自己點燃吸了一口。接著就是一陣點頭。

男人就是這樣的,一頓酒,一根菸,可能就交上朋友了。

拿了別人的好煙,老鼠也不好意思冷落了白刺蝟,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寒暄了幾句,一隻麻雀嘰嘰喳喳的落了下來。

“呀!怎麼有新人在啊!”麻雀是隻大姐,進來之後看見白刺蝟,就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白刺蝟趕緊遞上一支菸給麻雀點上,麻雀吸了一口,就詫異的說:“這可是好貨啊,你從哪裡弄來的?給姐姐我多弄幾根。”

旁邊的老鼠也笑著說:“雀姐兒是這片的大能人,你新來乍到的,和她多聊幾句不吃虧。”

雀姐兒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但是嘴上還是要謙虛幾句:“哪裡的什麼大能人,就是認識的人多些。”

這雀姐兒到了,不久之後,又來了幾隻蛤蟆、蜈蚣、蠍子之類的小妖精。京城是大乾的都城,是人道的中心,很多妖精都喜歡來這裡碰碰運氣。算是妖精中的北漂吧。

這老舊的閣樓,就是這京城萬千妖精的其中一個縮影。蘇子葉的煙火中,瀰漫的是這些妖精迷茫的內心。

除了這閣樓,還有地下室,還有破舊的空房子內。都是這些妖精的聚會地。黃鼠狼和灰老鼠,也各自在行動。

發了一圈煙,眾人都高看了白刺蝟一眼,這京城雖大,但是這精品蘇子葉捲菸可不好弄的,這白刺蝟似乎很有錢的樣子?

這個時候,白刺蝟就笑著說:“小弟初來乍到,也沒有什麼見識,也怕惹上了什麼大哥,還請各位給介紹介紹唄。”

其他人一聽,也點點頭說:“是啊,這京城水太深,確實是不好混。”

白刺蝟連忙說:“我來了這麼久,怎麼沒有看見巡邏的日遊神和夜遊神啊。”他這是明知故問。

但是就是要這個明知故問!其他的妖精一聽,當即就吸了一口捲菸,然後說到:“這可就關係到一件大事了!”

他們神神秘秘的說:“你可聽聞過天門縣知縣張巍?”

白刺蝟馬上點頭說:“聽說過,聽說過,給我供貨的人,就是來自西北的,這張巍名聲老大了!”

“那可不是!這張巍啊,那是響徹西北一片天的。可以稱得上是過江龍了。你沒有看見這些日夜遊神,都是因為他!”

“啊!還有這事,我就知道他審判西海龍王兒子的事情。”白刺蝟馬上說。

“恩?!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有的妖精稍微孤陋寡聞,就追著問。

反正是聊天打屁,說什麼不是說呢。於是白刺蝟就開始吹牛逼起來。本來張巍就是牛逼的,這麼一吹,就更加牛逼了!

這一聊啊,就從白天聊到了夜晚。蘇子葉捲菸都抽了好幾十根。

下午時分,這閣樓的家人其實就回來了。這老舊閣樓的主人是一個京城閒漢,每天打點零工,夠吃飯就收工的那種人。也就是這種人,不然正常人家早就拿錢維修閣樓了。

這閒漢也沒錢娶妻,反正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今天他運氣有些不好,工地上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加上他去的也晚了,活都被別人搶走了。

沒辦法,沒錢就沒吃的,他只能灌了一肚子水,罵罵咧咧的回家。不能再晃盪了,越是晃盪越餓。人可頂不住。

回到家中躺在破床板上,迷迷糊糊的就餓暈了過去。然後就聽見閣樓上淅淅索索的聲音。

他知道自家閣樓年久失修,經常有些耗子野貓上去,他也懶得管,有這個力氣,還不如多睡一會兒。

不過今天他可能是餓出了幻聽,他就聽見了上面有人說話。這一下就嚇得他心中一個咯噔。

這怕不是有髒東西進家了吧。

他雖然窮,但是他也怕死。只是現在確實是餓得慌,沒有力氣跑路。只能聽著閣樓上的‘人’吹牛逼。

漸漸的,他也聽得入迷了。這個叫‘張巍’的人要是我就好了!審判孽龍,大破鬼方國,迎娶狐仙娘娘,殺蝗神,種棉花。

這聽起來,可比十八摸好聽多了!

漸漸的,他忘記了飢餓,聽得入迷。直到夜半三更的時候,閣樓上的聲音戛然而止。

居然沒人說話了!

這閒漢正聽著舒服,幻想自己成了張巍,正在大殺四方,殺得狗城隍哭爹喊孃的。然後故事就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