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老蔡的傢伙,就住在他家不遠的地方,算是一個村的人。家中也有一個兒子要結婚。按理說,他們兩家是可以結成親家的。

如果是以前,這婚事多半就成了,因為以前兩家也有這個意思。但是現在不行了。

老薑家是要個上門女婿,要幫他們家幹活的,要給老薑家開枝散葉的。

而老蔡家不可能將自己兒子送上去上門的,他家也有幾頃的棉田,也需要勞動力。這辛辛苦苦養的兒子,可不能送給別人!

雙方因為這個談不攏,自然就不能結為親家了。

兩人在這裡見面,各有一些尷尬,不過也是過來人了,尷尬了一下,就開始說到:“這地方據說很不錯,老王就靠著這裡給他的兒子找了一個媳婦。陰山府的,身體壯實,身體壯能生養。”

兩個老農,這才乍富,在娶兒媳婦這方面,還是秉承屁股大好生養,身體壯實能幹活,賢惠能持家這方面想。

至於漂不漂亮,這些老農是不考慮的。又不是娶仙女,要那麼漂亮幹嘛?吹了油燈,都是一樣的!

老薑頭聽見他這麼說,伸頭瞄了瞄他選的畫像,這畫中的女子倒是都不錯,還有家庭介紹呢。

兩人聊了一下,這就有些耽誤事情了。那媒婆就嚷嚷道:“哎呀,你還挑不挑啊,不挑我就給別人看了!這些姑娘,都是很搶手的。”

說完,這媒婆就要去搶奪老蔡頭手中的畫像。這老蔡頭連忙一閃,接著就陪著笑臉說:“我選,我選!”說著,又以農民式的狡猾,給媒婆手中塞了幾十文錢。

他這示好的行為,卻直接讓這媒婆白了他一眼,然後將這錢推了過去,說到:“別來這套,老孃成交一個,媒婆費都比這些多!”

老蔡頭臉一紅,這是嫌棄錢少了唄。其實也是,自從這牙行開業之後,這裡的資源就是供不應求的,多少人急著給自己兒子女兒找物件呢!

想要多挑選一些,這錢不給到一兩,這些媒婆都不稀罕看的。老蔡頭給的這幾十文,這不是打發叫花子嘛!

沒辦法,老蔡頭又塞了一兩銀子過去,這媒婆才收下錢,然後去招呼別人了。

良久,老蔡頭才敲定一個姑娘,然後去交錢辦手續,等媒婆將人帶給他們看,這交易才算結束。當然了,這不是強買強賣,雙方都是有選擇權的,要是出了問題,這可是官辦的地方,要吃板子的。

絕大多數的女子都是願意嫁到天門縣的,沒辦法,這裡的人給的太多了!

看了一陣,老薑頭也讓畫師給自己女兒畫了一張像,然後交了錢,註明要找一個上門女婿。

找上門女婿,也是這裡的一大業務。媒婆們將老薑頭一家情況記錄一下,就讓老薑頭回去等訊息,有了訊息,他們牙行會派人去通知的。

老薑頭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這到底要多久啊?姑娘年級也不小了。”

這媒婆笑了笑,說:“放心吧,我們天門縣的姑娘還是很搶手的,就算是當上門女婿,也有大把的男子想來,而且你家條件也不錯,定然給你招一個身強體壯的姑爺來!”

這聽起來有點像是買牲口,但是在沒有感情基礎上,大家都只能將條件量化,只有找到符合自己條件的,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姜花花被她老爹這麼擺弄了一出,自己也有些不高興。但是她又不能說什麼,這女兒的婚事,還是要父親做主的。

而且是招來上門的,她要也不會受到婆家刁難,衡量一下,她也沒有說什麼。

普通百姓的婚姻,沒有那麼多的風花雪月,只有生活上的斤斤計較。高層人士的婚姻,同樣也沒有那麼多的風花雪月,有的只是強強聯合。

反倒是那些中層人士,可能還有一些機會挑選到自己喜歡的物件。

老薑頭一家做完這些,就開始啟程回家。

經過了差不多十天的趕路,他們回到了自己的村子。老薑頭將張巍的神像放進神龕,然後開始每天的祭拜。

棉田的棉花就要能收割了,老薑頭每天要巡查幾次,要掌握棉鈴的發育情況,這棉鈴長得越好,這棉花就越多,就越能賣上價格!

老薑頭忙著,他的兒子、兒媳也沒有閒著,每天都要幹各種活,家裡有十幾頭牛馬,這都是要餵養的,還要指揮奴隸幹活。

姜花花閒著沒事,不是跟著母親、嫂子幹些活,就是在村邊的小山包玩耍。她還記得,在前幾年,她還需要給家裡放羊。

她那個時候年級不大,但是也要每天趕著十幾只羊在附近的草地上吃草,到了秋季這個時候,她還要跟著父兄、嫂子去割草儲藏起來,給牛羊過冬用。

那時候的日子,可是苦得很,父兄是沒日沒夜的幹活,她年級小,最輕鬆的活就給了她。那時候的她,就喜歡在這小山包上,看著小羊吃草,無憂無慮的待上一整天。

後來,縣裡來人推廣棉花,又是給種子,又是提供技術,教導種棉花的人,都在村裡住了一年!第一年,家裡是半信半疑的種了十來畝棉花,這還是看在張巍大老爺的面子上才種的。

大老爺趕走了鬼方人,給他們一個安定的環境,這面子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