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巍溫和的看著他,說道:“有辦法的,去了京城,去找曹彬曹閣老吧。”

馮泙一愣,隨即他就想到一個傳聞。這張巍,當年是惡了曹彬,才會以狀元之軀,來到這窮困苦寒的天門縣當知縣的!

當年的他對這個傳聞不做評價,因為他是一個不結黨不營私的人。實際上,他也沒有這個資格。但凡朝廷上有靠山,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肅州府窮成這樣!

張巍看著馮泙說:“肅州府是你的孩子,你一手將他養大,想要不被別人養歪了,就要自己奪回來!去找曹彬曹大人,他會幫你的。”

馮泙聽著張巍的話,心中難免有些起伏。

以前的他,是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但是現在,他有慾望了!他要將肅州府建設好。既然心中有了牽掛,那他必然就要做出改變。

以前不結黨不營私,所以他失敗了,朝堂上的鬥爭他根本無可奈何,但是如果他加入其中之一,他就有了靠山,有了後盾!

面臨槍林彈雨,他衝鋒在前,但是總是需要一些同志,在他身後防著後面來的冷槍暗箭!

想通了這一點,馮泙一掃陰霾,心情都快活了許多。他笑著說:“到了京城,我會去拜訪曹大人的。”

張巍笑著點點頭,說:“工部狄大人,也是一大助力。”

聽見這話,馮泙更是佩服張巍。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會做官。

在下,他能團結百姓,建設家園,富裕人民。在上,他能結交大佬,尋求庇佑,團結同志。

上下都能行,才是一個真正做大事的官!

馮泙對張巍深深鞠了個躬,說:“多謝張大人,馮泙受教了!”

張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馮泙登上了馬車,這一刻,他不再唉聲嘆氣,而是充滿了鬥志。就連他的老妻都感到不可置信,這張巍是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這一時半刻的功夫,他整個人的精氣神就變了!

張巍回到狐車上,對車上的陳枝蕊說:“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可以讓曹大人多關注一下。”

陳枝蕊點點頭,然後遞上來一張紙說:“這是新任知府郭淳的資料,目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張巍接過這張紙看了起來。

當看到‘曾任泰州府同知’這一行履歷的時候,他忽然笑了笑,說:“因為沒有什麼問題,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雖然心中有些不肯定,但是來自泰州的同知,這不能不讓他想到泰山府君。

一個泰州府的同知,跨越數萬裡,從大乾最東邊來到大乾最西邊任職,很難不聯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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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八。新任知府終於上任了。張巍作為名義上的肅州府管轄地(天門縣是受到朝廷管理的,類似於計劃單列市)天門縣的知縣,還是要去拜見一番的。

郭淳是一個典型的讀書人,溫文儒雅,孔武有力!頭方臉圓,虎背熊腰。這種讀書人,馬下能治民,馬上能治軍。是所有讀書人的楷模。

在歡迎宴會上,郭淳端起一杯酒對著大家說道:“這是我老郭第一次到大西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一切都在酒裡面了!我先乾為敬!”

說完,他一口將杯中酒喝完。這裡的杯可不是那種小杯子,而是銅爵大杯。這郭淳的豪邁,一下就讓這裡的官員喜歡上了。

大西北的男人,多俠勇豪邁之士!

酒過三巡之後,氣氛慢慢熱烈起來。

這個時候,郭淳忽然對張巍說:“張大人,我聽聞你的天門縣,棉花生意做得極好,甚至有西北小江南之稱!這棉花棉布,都比得上江南的蠶絲絲綢了!”

張巍聽了,也只是笑了笑,說:“現在也比不上,規模還是太小了。據我所知,別的地方不談,光是金華府,這一年的絲綢貿易就達到萬萬兩白銀,而上一年我們天門縣棉花棉布總貿易量才不過五百萬兩白銀。”

其他的喝酒縣令聽見這話,都‘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手中的酒灑出來都沒有注意。

他們都知道天門縣棉花很賺錢,但是沒有想到這麼賺錢!一年五百萬兩的貿易額,縣衙光是收取商稅,一年就有五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