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進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二。

這天果然天氣清朗,日光高照。是冬日的難得好天氣。

張巍帶著胡橘白,乘著狐車前往白家村。是偷偷去的,瞞著胡青蒿,不然她要鬧的……

在車上,張巍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胡橘白,特別是說明了一下這芭蕉庵。

胡橘白點點頭說:“放心,我會幫你看看的。”

到了白家村,白琛帶著夫人,已經在村口等待了!

狐車停在村口,這比牛還大的狐狸自然是吸引了村裡人的注意。他們已經知道今天來訪的是張巍,有了心理準備之後,對張巍這種駕著異獸前來的行為就很淡然的接受了。

“不愧是狀元公,連狐狸精都能馴服!”有不明真相的村民敬佩的說道。這話讓胡橘白為之側耳。

這村民說的是這拉車的狐狸,這麼大的狐狸,不是妖精是什麼。

而胡橘白是聽成了自己,自己可不是被馴服的嘛。

她緊緊的跟著張巍,然後就和張巍對白琛夫婦抱了抱拳。白琛笑著對張巍說:“一看張大人這伉儷情深的樣子,就讓人羨慕!”

張巍也回道:“尊夫人看來也非常幸福啊。”

白琛的夫人露出一絲笑容,溫和的點點頭。這一點都看不出,昨天這對夫妻還在冷戰呢。

接著,就是介紹陪客。這些人有的是富商,有的是小吏,有的是白家長輩,有的是附近的鄉紳,他們都帶著家眷,和張巍一一見禮。

倒是得到了不少諸如‘年少有為’‘一表人才’‘非池中之物’等褒獎。和他們比起來,不到三十歲的張巍,還是很年輕的一個小夥子。

但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小夥子,已經是他們這些半截身入土的老傢伙需要仰望的人。

眾人客客氣氣的,然後分成兩部分前進。張巍和男人們,胡橘白和女人們。

雙方邊走邊聊,看看周圍的景色,聊聊今年的收成,說一些鄉間趣事。張巍並不是高冷的人,他能和大部分的人聊到一起。

聊著,大家就到了白家的大院中。在家等候的白鹿蔸也出來迎接。

白琛趁機介紹說:“這是小女鹿蔸。”

白鹿蔸對張巍行了個禮,道了個萬福,說道:“小女子見過狀元公。”這稱謂也是有講究的,不稱呼張巍為大人,只稱呼他為狀元公,就是表示她很傾慕張巍的學識。

張巍對她笑了笑,和她聊了兩句。

白鹿蔸也見到了真的、活的張巍,心中也滿足了一些。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他人長得是一表人才,加上他狀元公的身份,簡直是最好的夫君人選。

只是可惜……她看了看一邊的胡橘白,然後自覺的走向女眷這一圈中。

去別人家做客,也就是聊天喝茶,談天說地。等到了時間,就開始喝酒吃飯。

照例,還是男的一桌,女的一桌。男人這一桌吃吃喝喝聊聊天。

女的這一桌也是聊天,不過話題就是圍繞這各自的男人,當然了,今天是圍繞著張巍這個主角。

胡橘白開始還行,後來就不行了。這群婦女的八卦功夫很厲害,胡橘白逐漸招架不住了。這個時候,如果是胡青蒿來就好多了,胡青蒿特別擅長交際。

聊不動了,那就不聊了。這個時候,胡橘白就說:“進來村子的時候,發現村外有一個庵堂,不知是供奉的哪位菩薩?”

別忘了,積雷狐族修行的是野狐禪,也屬於佛門一派的,聊這種那是再對口不過了。

聽見她的話,這裡的女人臉色微微一變,互相看看,都有一些難以啟齒的羞澀和惱怒。

特別是白琛的夫人,聽見這個更是哼了一聲。

胡橘白仗著自己是尊貴的客人,就算發覺這個話題不好,也要強制下去。她詫異的說道:“姐姐為何冷哼,難道我說錯了什麼?”

這白夫人微微一滯,連忙說:“張夫人誤會了,這冷哼不是對你的。”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