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巍躲在吏部之外,也不敢靠得太近,心中正是糾結萬分。

就在這個時候,吏部外走過一頂轎子。轎子外的小侍女無聊的東張西望,忽然,她眼睛瞪大,似乎是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她當即就對轎子裡的人說:“小姐,小姐!”

轎子中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說道:“怎麼了?”

“是張巍!我看見他了!”小侍女低聲說。

他的話音剛落,轎子的門簾就‘唰’的一下被開啟,一張俏臉伸了出來。

她順著侍女的方向看去,剛好就看見張巍那張糾結的臉。

下意識的,她猛地收起門簾,心中砰砰直跳。

兩年過去了,她以為她已經忘掉了他,但是今日這一見,又讓她平靜了兩年的心跳了起來……

她忍不住再次掀開門簾,卻發現張巍已經消失不見。她立刻四下觀察,沒有看見張巍的蹤影。

她心中出現了淡淡的失落,放下門簾再也沒有說話。

轎子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曹公府,她下了轎子,走進大門之中。在路過門房的時候,她看似無意的問道:“今天可是有外人來找姑父?”

門房心中一跳,連忙說:“沒……沒有!”

“是不是張巍?”她忽然問道。

這門房一愣,然後苦笑說:“表小姐已經知道了啊。”

她淡淡的點頭,然後走進了府中。

她快步走進自己的小院,然後在閨房的櫃子裡,翻出了那張她儲存了很久的信紙。

信紙上有清晰的摺痕,這是一張紙鶴傳書的信紙。只要將信紙疊好,它就會飛到那個人的身邊。

當然了,如果那個人在天門縣,這紙鶴是飛不到的,但是如果在京城,它是能傳到的。

看著這張紙,陳枝蕊心中百感交集。從姑父帶回來的邸報中,他能看到張巍的名字,知道他在天門縣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張巍的策論。

《行富民之法,成富國之事》

他正在一步步的實現自己的想法……

但是自己呢?自己有沒有在一步步實現自己的想法?

就彷彿是這張紙一樣,永遠被壓在櫃子的最深處嗎?敢不敢讓它飛到另一人身邊?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小侍女的聲音:“小姐,夫人讓你去用膳。”

她連忙收起這張紙,重新壓在了櫃子最下面。然後整理一下儀容,走向了大廳。

大廳內,只有姑姑一人坐在桌上。

她趕緊對姑姑行了個禮,然後說道:“姑父呢?今天又不回家吃飯嗎?”

姑姑皺了皺眉頭說:“他現在是把衙門當自己家了!別管他,我們自己吃。”

陳枝蕊坐下,身邊的小侍女立刻給她盛湯。她姑姑看她興致不高的樣子,心中有些心疼,連忙說:“今天你不是去散心了嗎?怎麼樣,心情好些沒有?”

陳枝蕊淡淡的說:“舊景依舊,也談不上什麼好不好的。”

她姑姑心中一突,這舊景依舊後面就是舊人不在啊。這姑娘還是沒有從那人的陰影中走出來嗎?

這張巍真的是害人不淺!有個好皮囊,有個好文采有屁用,還不是隻會傷了我侄女的心!

此時的張巍,正在客棧之中,陰神已經遁入泰山學社之中。

今天來的人還蠻多,青松、趙媛波、白凶神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

其中一個人看似不像是陰神出竅,他的形體很模糊,很縹緲的樣子。

照例還是青松介紹。他指著兩位張巍不認識的人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司日真君泰和,這位是鎮海公周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