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雷子從天空落下,他的手一招,天夔傘化成一柄紙傘夾在他腋下,五雷正印被他收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張巍,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張巍和莫清幽趕緊上去行禮,決雷子鬱悶的擺擺手,說:“這都是什麼事!簡簡單單的巡查,居然也搞出這種事情!”

他再次看了一眼張巍,說:“這次你斬殺敖笠,雖說事出有因,但是你也要做點心理準備。”

張巍一愣,說:“我要做什麼心理準備?”

決雷子煩悶的說:“弒神不是那麼好做的,儘管你做的對,但是因為違反了規矩,說不定要背些處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們清微派在,你會沒事的。”

張巍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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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張巍站在高唐縣街頭看著倖存的百姓在清理廢墟。這次的災難讓高唐縣損失慘重,縣城內死亡、失蹤人口高達五萬,大半的人丁損失,讓縣城元氣大傷,只能從高唐縣的鄉村村寨抽調人口過來。

不然滿街的屍體都沒有人去處理。

敖笠的屍體被天庭帶走了,至於是挫骨揚灰,還是清蒸紅燒,都不是張巍能瞭解的事情。

張巍和狄光站在一起,看著前面忙碌的人民。狄光嘆口氣說:“這次我們高唐縣的人,真的是受了一次無妄之災,這次的事情,我一定要參大江水君一次!”

城中的復建、人們的賠償,這自然是要人買單的,這個自然就是大江水君敖笠。

至於另一個罪魁禍首紫河龍王,他也不好過,今天午時三刻,天空響了一下悶雷,他被押在斬龍臺處死。被斬龍臺處死的龍,和被斬龍劍處死的龍一樣,是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的,他們會直接神魂俱滅。

這個時候,狄光忽然說:“聽聞你這次也要背上一些責任?”

張巍鬱悶的點點頭,說:“是的,畢竟我弒神了。敖笠雖然有罪,但是也要接受天庭的審判才行,我這是下了私刑。”

狄光就有些不明白了,他說:“這不是你們雷部大尊在場,他給下的命令嗎?”

張巍苦笑一下,說:“正是因為大尊在場,還能給我做個證明,不然我後果還要嚴重,這天庭的作風,也不是我一個小修士能改變的。”

狄光搖搖頭,說:“如此,你要受什麼處罰?”

張巍說:“我的天曹之名被革除。”

狄光一愣,隨即笑著說:“嚇我一跳,所以說,你殺了敖笠,就是將那個不痛不癢的天曹之位革除了?這還真的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張巍也是笑了笑,虧他這幾天還有點擔心呢,擔心被嚴肅處理。

不過最終就是被革除天曹之位……他的天曹之位本來就是走關係來的,沒了就沒了,真的對他沒有影響。這畢竟是一個死後才能履職的位置。

而且處罰中也沒有說道永不錄用,決雷子說了,等這一陣子風過去,他會幫忙運作,重新得到一個天官的位置。而且他暗示,位置會比天曹要向上挪一挪。

畢竟張巍是受委屈了!

狄光啞然失笑,然後說:“這天官沒了就沒了,正好你可以繼續科舉,一個大活人,做陽官不好嗎?”

有了天官的位置,就不能做陽官了,這是規矩。現在天官被革除,他張巍又有資格做陽官了。

張巍忍不住摸摸腦袋,說:“科舉艱難,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中。”

狄光哈哈一笑,說:“誰不知道你峨山張巍少年多才,區區一個秋闈,那不是手到擒來!等你高中,我和爺爺說一聲,讓你去他手下當值。”

張巍笑笑,問道:“還沒請教貴祖父名諱呢。”

狄光說:“他正是當朝工部左侍郎狄慄。”

工部左侍郎,是僅次於工部尚書的高官,官職正二品。

張巍笑著說:“你叫我去京城當差,我還不如去地方上當一縣令呢!”

狄光聽了,哈哈大笑說:“京中聽差,那是清貴。地方當值,那是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