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張巍在馬車中淡淡的說:“我只是路過此地,並不想入觀。”

這個道人卻笑著說:“這是哪裡的話,張師兄是從我杏黃觀走出的道士,如今回來,定然是要入觀入籍,成為我道觀中的一名入籍道士的。”

道士入籍,就是將自己的符籙印在道籍宮,符籙就是神。這一步也被稱為‘名登天祿’。入了籍的道士,才算是真正的有跟腳。

如果張巍沒有出這一檔子事情,他按部就班的修行,估計此時也就安安穩穩的成了杏黃觀的入籍到時,成了一閣之主,成了杏黃觀的‘合夥人’!

但是,當張巍不願意交出《深獄本願經》的根本法的時候,杏黃觀也表現曖昧,甚至不願主動接納張巍。

原本以為張巍禁不住壓力,最終還是會向大乾道門妥協。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張巍這隻初生的雛鳥就有迎擊風雨的能力,倒是讓一些老家雀被啄了!

幾年下來,張巍徹底在邊境站穩腳跟,麾下實力傳經道也被稱為是一條新的道路。

以前杏黃觀對他是愛答不理,現在杏黃觀是對他高攀不起。

這次張巍路過金華府,杏黃觀哪裡還能按捺得住,直接就派人來接洽了。

馬文俊也不等張巍拒絕,而是繼續說:“張巍師兄,等您入觀入了道籍。您就是新任閣主,這杏黃觀的藏書、法術、典籍,照例對您全部開放。而您只需要名登天祿就行。”

張巍冷笑一聲,這杏黃觀發覺得不到自己的《深獄本願經》根本法,就將主意打到自己的符籙上。

因為張巍根本不是用杏黃觀的‘黃仙符詔’和‘杏仙符詔’成就道士的。所以他的符籙是有別於觀中其他道士的。

將張巍的符籙印證下來,大家可以互相參悟,或許能從中得到一些什麼也說不定。而杏黃觀雖然開放了所有的典籍,但是黃仙符詔和杏仙符詔對張巍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這筆生意是穩賺不賠的。更何況如果張巍入觀入籍,他們白得一個超級高手,這也是血賺的。

張巍又不是傻子,他淡淡的說:“告訴觀中各位道士,我對杏黃觀沒有什麼興趣。當年觀中沒有接納我,那就說明觀中已經拋棄我而去,我並不虧欠觀中什麼。”

馬文俊聽見這話也不以為意。當初觀中道士短視,就不想接納張巍這個燙手山芋。現在一看這個燙手山芋已經成了香餑餑,又舔著臉上來。在馬文俊心中也是多有微詞的。

但是他還不是道士,他也沒有權力質疑觀中的決定。他只能說:“張師兄,只要您願意入觀入籍,其他的一切都不用付出。而每年觀中給您的供奉一概不少。甚至還能尊您為諸閣之首。”

這諸閣之首,就類似於掌門。杏黃觀是類似於‘合夥人’制度的觀。道士就是合夥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商量著來,雖然諸閣之首有些權利,但是如果其他人不聽你的,大家一起投票,你也辦不了什麼事情。

這就是一個好聽一些的名頭。不過如果你有手腕,在這個位置上拉攏其他人,或許也能將這個觀經營成你的私產……

不過張巍這個在觀中沒有絲毫跟腳的人,會有道士會跟著他嗎?

去當這個諸閣之首,也不過是一個好聽一些的打手罷了。

杏黃觀的道士還是將張巍當成傻瓜,竟然想靠著這種小恩小惠,就將張巍綁上馬車!

張巍淡淡的說:“你也無需廢話,速速退下吧。”

這就是談崩了!馬文俊心中嘆口氣。道士們想要拉攏張巍,但是又不肯真正的下本錢。這種做法,簡直是噁心人!

他沒辦法,只能對著張巍躬了躬身,然後終身一躍,身上的鶴氅包裹住他,化成一隻仙鶴就飛走了。

車隊繼續前進,向著金華城而去。

進入金華城的地界,杏黃觀的人沒有再來騷擾他。估計是真的不想繼續拉攏張巍了吧。

還沒等他入城,忽然就有一支隊伍在車隊前方攔住了張巍他們。

一個老頭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眼睛一閉,就大聲的喊道:“可是張巍,張道士當面?”

張巍聽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掀開簾子一看,喲嚯,原來是熟人啊!

前方等著自己的,正是霍家的掌櫃霍連山!

“原來是霍掌櫃啊,可有事情?”看見這張老臉,張巍又想起在高唐縣的兩年時光。語氣也柔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