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該給霍家的,一分不能少,該做的生意,一點不能亂!”

說完這些,張巍淡淡的說:“現在,誰贊成?誰反對?”

他的話一出,現場的掌櫃們全都不敢吱聲。忽然,一個掌櫃的拍桌而起,說:“我……”

“恩?!”

張巍‘恩’的一聲響起,這人剛剛鼓起的那點勇氣就一下消失不見。生意人嘛,都是和氣生財的,哪裡習慣和別人硬碰硬。

他被張巍一嚇,當即就軟了。馬上說:“我……是同意的。但是那些支脈怎麼辦?”

他連忙轉移話題,將炮口對準支脈的那些人。然後腦子一轉,就說:“支脈的人來我這裡打秋風,說這是他們霍家人的產業,您要是不解決,我們也沒錢上供啊!”

這人的話一出,其他的掌櫃們也是眼睛一亮,對啊!還有這個理由啊。

於是他們也紛紛附和說:“對對對,支脈的人都來打秋風,我們也難辦啊。”

“不解決支脈的人,我們也難經營得下。”

“那些人太可惡,我們哪裡有錢上交。”

這些掌櫃的開始訴苦,其實大部分都是推脫之詞。最好張巍和支脈的人爭個一年半載的,這樣這些時日賺的錢都可以用這個藉口裝在自己的口袋中!

強硬的頂回去是不行的,但是搞個鈍刀子割肉還是可以的!

面對這些掌櫃的話,張巍冷笑一聲說:“放心,那些人我會解決,你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這話說完,張巍就繼續說:“好了,你們回去吧。回春堂的霍連山掌櫃的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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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的霍連山心中一咯噔,難道自己串聯別的掌櫃事發了?此時的他心中隱隱有些後悔。

等到人走了,現場只有他和張巍,他就小心的問道:“不知張道長喚我何事?”

張巍也沒有嚇唬他,而是直接說:“我知道霍連山掌櫃掌握霍家的藥材生意,我原來讓霍老太爺幫我收集的藥材應該就是你經手的吧。”

聽見這話霍連山微微一愣,不是為了串聯的事情?他的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然後說:“我倒是得到過一張清單,感情那是張道長的啊!”

張巍點點頭,說:“你的藥材生意不能斷,那張清單上的藥材也要盡力給我收集,當然了,我是不會少了你們錢財的。”

霍連山聽了連忙應下,然後張巍才放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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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有雨,高唐縣外的一處小村寨中。村中的大部分人家已經安靜睡去,只有少部分的富戶家庭還亮著燈。

村東頭的謝家此時也亮著燈,家中雖然不算富裕,但是謝家的大兒子卻在油燈下讀書。隔壁房間的父母親已經睡下。他側耳傾聽了一下,父親的鼾聲微微傳來。

春雨濛濛,打溼了牆壁。一陣寒風吹來,他忽然感到了一絲寒意。

‘算了,今天就讀到這裡吧,早點睡覺吧。’謝家大兒子心中想到,就打算去吹滅油燈。平常他也不會奢侈到用油燈讀書,大白天的日光就夠用了。

只不過這些天忙著春耕,白天他也要跟著父親下地,白天自然是讀不了書。而為了不影響功課,他只能選擇晚上讀書。

雖然費點燈油,但是總比落下功課要好。農家人讀書就是這樣的,農活不能落下,因為這是關係到生計的,而讀書也不能落下,這是關係到前途的。

寒門難出貴子,歸根結底,還是經濟的問題。

他的手對著油燈一掐,燈光立刻熄滅,然後他就摸索著上床。這個時候,他忽然感到心中一寒,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

這是一種心悸的感覺,是對危險的感知!

下一刻,他忽然誦讀道:“天地正心,以命維新!”他的話音落下,內心中就爆發出一陣勇氣,一下就驅趕了那種心悸的感覺!

他不僅僅是一個讀書人,還是一個修儒法的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