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笑,鄧賢看向暗香說道:“這個故事我也聽過,而且記得很清楚。暗香姑娘講起這個,難不成是在暗示那焦春也是為了避免遭受審訊,害怕自己會供出幕後主使之人,而主動服毒自殺的?”

暗香花魁立刻搖頭表示:“鄧公子誤會了,奴家只是覺得焦春姐姐待人極好,在奴家心中,她便是如遊詩蘭一樣的巾幗英雄。至於她所犯之罪,我並不知情,所以無從判斷。”

鄧賢端起茶杯,輕輕一笑:“是嗎?”

暗香這時已經再次擺棋:“這個遊戲,鄧公子還要繼續嗎?”

“當然。”

鄧賢隨口回了一句,便準備繼續喝茶潤喉。可當茶杯靠近嘴邊的時候,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不能再喝了!

之前他尚未表明來意,料想暗香花魁也不會輕易對他動手。他差不多已經將目的挑明,就絕對不能再碰這裡的任何吃喝!

想到這裡,鄧賢立刻放下茶杯,高聲說道:“按照規矩,這第二局應該由我執紅先手,暗香姑娘莫要耍滑頭。”

第二局,鄧賢憑藉先手的優勢在佈局階段便搶得先手。在中盤的時候,暗香棄掉一馬,方才搶回先手,但到了最後,她的攻勢還是被鄧賢巧妙化解。

最後面對少一大子的巨大劣勢,暗香只能乖乖地投子認輸。

於是乎,鄧賢又問出了他的第二個問題:“我之前聽聞暗香姑娘的身世,不知你對於令尊被判通匪一案,有何看法?”

暗香聞言柳眉一皺,略有些不悅的說道:“鄧公子如此揭奴家傷疤,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鄧賢聳肩:“按照遊戲規則,如果暗香姑娘不想說的話,也可以隨便編一個理由來糊弄我。”

暗香沉默片刻,終於還是說道:“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當年我父親奉命圍剿盤踞在寧州七星山的賊匪,但那股賊匪勢力強橫且人數眾多,父親手中不論是兵力還是高手的數量都遠無法與之匹敵。幸虧有地方豪紳陸家莊組織民團抗匪,那陸家莊的三小姐得到神秘高人的指點,年紀輕輕便習得一身驚世駭俗的刀法和修為,在雙方彼此合作的情況下,接連打了三場漂亮的勝仗。”

“可是戰事突變,不知何故陸家莊被七星山賊寇突襲得手,整個村子不論男女老少全都被賊人趕盡殺絕。甚至就連那戰無不勝的陸三小姐,也同樣力戰而亡。”

“當我父親得到訊息率軍趕到的時候,不但沒能來得及救援,甚至還遭到了七星山賊匪的埋伏,損失慘重。”

嘆了一口氣,暗香繼續說道:“這就是故事最開始的樣子。父親兵敗之後,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固然在所難免,但也不至於落得身首異處的悽慘下場。”

“卻不料他在回京之後,立刻被人彈劾通匪。然後……”

說到這裡,暗香揉了揉眉頭,滿臉疲態:“不論怎麼說,父親在我心中依舊是那個大英雄。當然,這些話,這些觀點,我也只會在私下裡吐露出來,如果傳出去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微微一頓,又對鄧賢說道:“奴家現在真的有些累了。後面的遊戲,鄧公子如果還想繼續查案的話,奴家就真的只能胡說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