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餘盛崖的要求,不光是鄧賢一臉的茫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堂下的劉力,更是身子一軟,險些當場摔倒在地。

這尼瑪!

剛剛還以為這個尖嘴滑舌的小子和自己一樣,都淪為被審訊的物件,還在一個勁的幸災樂禍。

現在可倒好,人家搖身一變,直接成為主審官了,還特麼是審訊自己。

這就離譜!

這時,鄧賢已經在餘盛崖的要求之下,略有些忐忑的坐上了靖夜司大堂中,唯一的一把交椅。餘盛崖則是依舊坐著他的輪椅,跟在一側,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師爺。

話說,自己今天被迫坐上了這把椅子,該不會就下不來了吧?

心裡面各種哀嘆的同時,鄧賢勉強振作了一下精神,一邊回想著穿越前看過的那些古裝劇,順手抄起一旁的驚堂木,在公案上用力一拍,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嚇得下方劉力一個哆嗦。

“三尺龍泉萬卷書,上天生我亦何如?不能治國安天下,我是……”

“咳咳!……”

鄧賢的定場詩才唸到一半,就被餘盛崖的輕咳打斷。這位餘神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現在是主審官,不是說書先生。”

鄧賢嘿然一笑:“我不是不懂嘛,話說,我現在該說什麼?”

餘盛崖無力的以手扶額:“說升堂。”

“升堂!”

兩旁衙役立刻隨之高呼:“威!~~武!~~~”

經過鄧賢這麼一鬧,公堂上原本嚴肅的氣氛頓時被衝了一個七零八落,甚至就連之前被嚇得不輕,已經準備有啥說啥的劉力,也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並打起了不該有的歪心思。

坐在公堂上的鄧賢,迅速融入主審官這個角色:“堂下之人姓甚名誰,祖籍何地,家中都有何人,一一從實招來!”

“不是吧?”劉力聞言,卻是禁不住吐槽道:“咱們之前才在鐵匠鋪見過面,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叫什麼。至於祖籍,家人神馬的,貌似也和這個都沒什麼關係吧?”

呦!

明明腿肚子都在打顫了,嘴上還挺硬氣。

鄧賢看出這個劉力肯定有問題,於是看了一旁的餘盛崖一眼,後者則是當真把自己帶入了“師爺”的角色當中,悠然說道:“巧言令色,藐視公堂。似這種油腔滑調之徒,就應該大刑伺候。”

“我的建議是,先打上二十大板,給他長長記性。”

餘盛崖說完,兩邊的衙役卻並無動作。餘盛崖則是繼續對鄧賢說道:“不過你是主審,這打板子的命令,還是要由你來下才行。”

這樣嗎……

鄧賢點了點頭:“既然如此……”

不等鄧賢下令,聽到“二十大板”這四個字的劉力已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用極快的語速交代道:“我說,我說,你問什麼我說什麼,千萬別打板子啊!”

原本,這傢伙在聽說鄧賢成了主審官之後,起初雖然十分害怕,但轉念一想,這小子年紀輕輕,未必真的敢把自己怎麼樣,於是便打算插科打諢,矇混過去。

卻不料鄧賢旁邊的餘盛崖半點也不給機會,一言不合,直接就要大刑伺候。

有著這樣一個陰損惡毒“師爺”在旁邊支招,就算鄧賢真的啥也不懂,他也不敢再耍什麼小心思了。

畢竟,鄧賢能否透過考核與他無關。

但那板子,卻是要打在他的屁股上的!

也不待鄧賢追問,劉力已經如同倒豆一般,對鄧賢之前提出的問題,乖乖的逐一作答:“小人劉力,祖籍京城,後因與兄長不和,便離京去外地討生活。現住在寧池郡的景響縣,家中原有一妻一子,後來因為家境中落,妻子帶著兒子跑了。”

“現在,就只剩我一人獨居……小人所說句句屬實,望大人明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