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建立在韋洛德羅姆球場是一塊專用足球場的情況下。否則球場和看臺之間還得隔著跑道,視力稍微有點都是一坨。

看到勞埃德笑得這麼不虔誠,貝克漢姆乾脆忽略了他,因為賽場即將開始奏樂。

先響起的是荷蘭國歌《威廉頌》,攝像機鏡頭依次從荷蘭球員面前經過,白人球員大多都在唱歌,蘇利南球員基本不張嘴,於是攝像機鏡頭加快了速度,走馬燈般把首發球員都過了一遍後又切換到了荷蘭隊的替補席,奧維馬斯唱得投入,西多夫思考人生。

有的時候,攝像機也有語言。

荷蘭國歌結束,球場響起了一陣噓聲,英格蘭球員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是我們還是荷蘭人。

《天佑女王》的音樂響起後,英格蘭球員都昂著頭齊聲唱了起來。

現在大家都格外珍惜唱國歌的機會,世界八強是值得驕傲的榮譽,還有幾萬人一起和聲,這是每一個英格蘭男人兒時的夢想。

如今夢想照進了現實,大多數英格蘭球員在這場比賽中的情緒都是興奮。

說實話,英格蘭隊並不害怕荷蘭人。

如果撇開成績不談,這兩支球隊幾乎就是未來20年國家隊歷史上最強大得一支國家隊。

當英格蘭隊的音樂結束時,球場上並沒有噓聲。

相反,全場球迷都為英格蘭隊送上了掌聲,這應該算是上一場勇者鬥惡龍的獎勵。

緊接著是球隊合影,貝克漢姆半蹲著站在第一排的中間位置,他的左邊是希勒,右邊是加里,他的身後是亞當斯。

大概是意識到了世界盃旅程會隨時結束,所以大家都很珍惜這一刻。

這張照片囊括了所有首發陣容,等以後回憶的時候得拿這張照片。回憶一下當時的英格蘭隊,也回想一下當時的自己。

與平日裡的敷衍不同,這一次所有英格蘭球員都笑著露出了牙齒。

猜硬幣結束,兩支球隊回到各自半場。而兩支隊的主教練加墨加斯地走到邊線中央握了握手。

希丁克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教練席,眼神又回到基岡身上,彷彿在說:“現在你說話算數是吧?”

基岡禮貌性地擠了一下臉部肌肉,算是笑了。

不是我,難道是你啊?

怎麼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希丁克冷哼了一聲。

那不說了,假教練永遠真不了。

基岡挑了一下下巴。

克啊,我要讓你知道,我就是這麼真!

一段虛假的禮節就在這樣的狀態下完成,兩個人的手就碰了一秒鐘,然後都毫不猶豫地走回教練席。

球場上,貝克漢姆正在激加里.內維爾:“加里,那個6號腳頭硬得很,你要是怕疼就趕快躲開。”

加里茫然地看了一眼瓊克說道:“荷蘭隊怎麼會讓這個傢伙出場?”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名荷蘭球員叫維姆.瓊克,是崇尚自由和開放的荷蘭球員中為數不多的技術紮實,性格樸實的球員。

瓊克年幼時的夢想是成為畢加索、梵高或者達芬奇同等高度的畫家,他在畫畫之餘會踢足球鍛鍊身體。

身邊沒有人告訴小瓊斯,有些人需要死很多年才能聞名於世。

於是他在繪畫學習中越陷越深,直到成年後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天賦才發現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甚至連特別的一個都算不上。

這時的瓊斯只能為生計奔走,到處打零工,老闆們發現他在刷的油漆顏色均勻,薄厚適中,他們都覺得這個孩子可惜了,如果早早學繪畫一定能發揮出繪畫天賦。

瓊斯的油漆工工作持續了將近四年,一直到22歲還在工作。

在他即將年滿22歲的時候,克魯伊夫出現在了他的人生中,阿賈克斯主教練說正在懊惱自己家客廳有一面牆被他抽菸燻黃了,正好遇到就問瓊克有沒有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