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雙紅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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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整個曼徹斯特市區都變成了紅色。
這一天不是節日,卻是這座城市最重要的日子。
在英超賽程裡,雙紅會在哪一天,那天就是特殊的日子。
之所以說它特殊,是因為這樣的日子不一定只帶來快樂,也可能讓整座城市陷入悲傷。
沒有哪一場足球可以雙紅會一樣,牽動兩座城市的心。
雙紅會的恩怨,以足球體現,卻不因足球而起。足球並不僅僅是足球,它安裝了靈敏的生活觸角。有著更為寬闊的社會延伸,指向了更為雜糅的社會生態。
利物浦與曼徹斯特,一對比鄰而居的兄弟城市,位於英格蘭西北部。一個是舉世聞名的英倫港口,另一個則是世人皆知的工業之城。
曾幾何時,曼徹斯特製造,利物浦出口,一度是英國貿易的黃金配置。但1894年修成的曼徹斯特運河,成為了一切的轉折點。不滿利物浦人徵收過高稅費,曼市人民選擇了用運河有意避開利物浦港口。
港口是幾乎是利物浦的唯一,這一舉動近乎於斷了利物浦的“飯碗”。曾經的全英第二大城市,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兩位昔年的“表面兄弟”自此結下了樑子。
作為兩座城市共同名片的音樂,利物浦自不用說,風靡全球的披頭士樂隊便是他們的代名詞。而曼徹斯特19世紀 60年代誕生的“赫爾曼的隱士們”樂隊,專輯銷量甚至曾一度超過披頭士。
利物浦由於以港口發家,居民多是愛爾蘭碼頭工的後代,因而信奉天主教。紡織業起家的曼徹斯特,居民多來自英國本土,與其他地區的英國人一樣信奉新教。
同樣因為信仰的差異,蘇格蘭的凱爾特人與格拉斯哥流浪者可能要殘暴一百倍,但是他們永遠不會比雙紅會高階,永遠都不如雙紅會崇高,永遠不如雙紅會神聖。
只有一名真正的曼徹斯特人或是一名土生土長的的利物浦人才能明白雙紅會對於兩座城市的意義。
在這一天,就連曼城球迷都會猶豫要不要上街吶喊一下,埃弗頓球迷也許會盼著利物浦得勝歸來,他們會在心裡保證,這樣的日子,每年只可能有那麼幾小時,大家都不想讓自己的城市丟臉。
百年時光流轉,兩座城市都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對於曼徹斯特來說,工業革命的輝煌早已隨風飄散。在經歷了產業轉型後,成為了英國第二大經濟體、僅次於倫敦的金融中心,新興產業蓬勃發展。
對於利物浦來說,船塢業和傳統制造業早已衰落,但這裡仍是英國第二大港口,是著名的商業中心和旅遊城市。或許運河之痛可以隨時間被淡忘,這兩座城市相斥的DNA卻早已經深入骨髓。
足球就是兩座城市摩拳擦掌,然後全情投入的殘酷戰場。
曼聯與利物浦的雙紅會關乎城市的榮耀,關於地域的尊嚴。
他們勢同水火,他們不共戴天。
這場戰爭真正發跡於五六十年代,巴斯比的孩子們五次稱霸英倫,還在1968年拿下了歐冠的冠軍,讓全歐洲都看到了曼聯隊浴血重生。
利物浦人很不爽,他們抓住了曼聯隊主教練巴斯比爵士在球員時代曾經是利物浦隊長這一點不放,稱曼聯的體育場門口放著一名利物浦人的雕像。
可是,兩支球隊的形勢卻在七八十年代發生了逆轉,就如果披頭士征服世界一樣,利物浦也征服了歐洲。
利物浦在這段時間連續出現了幾十年出一個的傳奇主教練,他們帶領“紅軍”在這段時間獲得了驚人的11次頂級聯賽冠軍。
在歐冠賽場,利物浦更是四度站在歐洲之巔,再拿一次歐冠就能永遠保留獎盃,開創了一個盛極一時的紅色王朝。
這些年,利物浦把死敵曼聯狠狠踩在腳下,還不停摩擦,紅魔在這些年代簡直被踩成了紅饃,眼睜睜地看著死敵創造出了一段美輪美奐的紅色王朝。
眼看著曼聯被利物浦踩得懷疑凜冬將至之際,他們迎來了被後世認為一百年才能出現的名帥,從此利物浦天空中的紫氣橫向移動33公里,正好落在曼徹斯特的上空。
弗格森,就是那個扭轉時代的紅魔英雄,他在1986年入主夢劇場。
這個倔強的蘇格蘭人剛上任就聲稱:“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把利物浦的屁股從冠軍的位置踢下來。”
可惜曼徹斯特霧霾嚴重,沒法看到夜空中日漸濃郁的紫氣。
平庸的世人既看不到弗格森身上的決勝光環,也看不到他必勝的信念,只當他是一個從高灣來的,喜歡吹牛逼的沙雕。
沒人能想到弗格森聽起來熱血又中二的誓言會在多年後聽起來擲地有聲。
這件事告訴我們,一旦有吹牛逼的資本,就要往高了吹,吹到自己都不相信了再停。
英超元年(19921993賽季),曼聯隊把各路妖魔鬼怪壓在身下,成為了英超誕生以來的第一個聯賽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