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疾是被人抬回學院的,趙塵親自出手為其療傷,珍貴的丹藥內服,價值不菲的藥材弄成藥浴外用,讓他當天晚上就醒了過來。

他的恢復速度令趙塵都嘖嘖稱奇,他只能說自己體質強大,趙塵也沒深究。

其實這還是歸功於他接受了黃鳥精血的洗禮,其中有著稀薄的鳳凰血脈,蘊藏著涅槃之力,能讓他擁有驚人的恢復能力,不然就衛立最開始刺入他右胸的那一下,就足以讓他實力大降,很快敗下陣來。

百里無疾慵懶地躺在浴桶中,感應到自己的靈力又增長了許多,距離靈武四重也不遠了,果然,戰鬥是提升的最佳方式,當然,還要有足夠的修煉資源供自己使用。

年末大考結束,百里無疾回了一趟家,在家裡陪了母親幾天,也得知唐老當初離開聖夕山後就沒有回到村子,不知道去了哪裡。

當百里無疾重新回到濟臨城,準備回學院報到時,走在長街上,前方突然出現了騷亂,堵住了去路。

他本想繞道而行,忽然看見一個人把一家富麗堂皇的酒樓的牌匾摘下,丟在地上一腳踩碎。

“福源酒樓?”百里無疾眉頭一皺,這不是沈大富家的酒樓嗎?聽說是濟臨城中最大的酒樓之一,日進斗金,怎麼會有人在這鬧事?

百里無疾走過去,鑽到人群前面,只見除了踩碎牌匾的男子,還有三人正在酒樓大堂裡肆意破壞,將桌椅板凳與各種裝飾品一一砸壞,酒樓的人想要阻止他們,卻被輕易地打倒,一個衣著較為華麗的富態中年男子流血披面,好不悽慘。

那富態中年似乎是酒樓的掌櫃,趴在地上指著到處破壞的幾人,悲痛地說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酒樓可是沈家的產業,你們就等著沈家的報復吧!”

三人中一身黑衣,戴著一隻眼罩的男子哈哈大笑道:“區區沈家,連一個自己培養出的天武境都沒有,我又有何懼?”

說著,眼罩男子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將富態中年的頭都壓得低下,他竟是一名天武境強者。

富態中年心生絕望,天武境放在藏龍臥虎的濟臨城中也許只是一般貨色,但在國都之外,放眼整個大齊,天武境都是響噹噹的強者,沈家都不敢輕易得罪。

偌大的沈家只有幾個用高價聘請的天武境供奉,濟臨城中的豪強顯貴誰都可以來咬一口,將沈家當成自己豢養的賺錢工具。

沈家的確需要藉助其他人的力量來自保,一個沈家牽扯了太多勢力的利益,此人實力強大,顯然不是愣頭青,一時興起,但卻居然公然砸了福源酒樓,與沈家作對,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視沈家為囊中物的顯貴的敵人,二是那些貴族自己乾的!

眼罩男走到富態中年身前,抓住後者的頭髮將其提起來,拍了拍後者的臉,笑道:“聽說你是沈元祥的堂弟,所以被派來管理這座酒樓,沈家的人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了吧?”

富態中年一言不發,只是恨恨地盯著對方。

沈元祥正是沈家家主。

百里無疾不清楚沈家的具體情況,只是聽沈大富偶爾提及,但從當初沈大富宴請新生碰到的那個柯明升便可看出,沈家的狀況很不好,空有財富卻無力守住。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有人有小道訊息,說最近柯家等世家獅子大開口,想要進一步壓榨沈家,但他們這次要的太多,沈元祥一直沒有妥協。

又有人突然驚呼:“我想起來了,他是獨眼鷹,天鷹幫幫主,天武六重強者,縱橫大齊東北草原十幾年,居然跑到濟臨來了。”

大齊東北的天鷹幫?百里無疾心中疑惑:難道天鷹幫投靠了濟臨的某大家族,或者本就是被人扶植起來的?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

很快,一隊身穿黑色甲冑計程車兵到來,為首者高高瘦瘦,身上的鎧甲則是黃色。

“巡城司在此,何人在此鬧事?”那隊長運用靈力大聲喊道,圍觀者紛紛主動讓出一條通道,讓其帶隊進去。

酒樓掌櫃見巡城司的人來了,立即興奮地掙扎著,擺脫獨眼鷹的掌控,跑到巡城司面前哭訴道:“大人,請你為我做主啊!”

巡城隊長點點頭,看向獨眼鷹一臉嚴肅地說道:“獨眼鷹,如果你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敢在濟臨城中鬧事,誰也保不了你!”

獨眼鷹此時也不敢囂張了,但卻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黃隊長,我這可不是鬧事,我手下的弟兄在東北地域發現了一條礦脈的線索,卻被沈家的人殺了,我沒辦法,只有跑到濟臨來討個公道。”

“你胡說……”

掌櫃一句反駁的話還沒說完,巡城隊長雙目一瞪,天武一重的氣勢壓迫過去:“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理所應當的事,雖然事情發生在東北草原,但既然鬧到了這裡,我就有管的責任!”

“這樣,沈掌櫃你就把這棟酒樓賠給鷹幫主,此事到此為止!”

掌櫃看著兩人,哪裡還不明白對方已經狼狽為奸,本就受了傷的他怒火攻心,噴出一口鮮血,昏迷過去。

酒樓裡的夥計一個個縮在角落裡不敢上前,任憑掌櫃朝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