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維克托死死地盯著白麵天使,瘦弱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氣魄。

白麵天使冷笑道:“你作為祖安人,難道不想讓祖安擁有與皮城相當,甚至凌駕於皮城之上的暴力嗎?

你也在黑默丁格開的學院裡學習過,難道沒有學習過這樣一個道理?

落後就要捱打,只有持有同等程度的暴力,雙方才能夠在同一張桌子上,用談判或者別的什麼言語上的手段來扯皮!

我給予了祖安一個翻身的機會,你怎麼看上去,反倒不怎麼開心?

你是在皮爾特沃夫呆久了,拿了皮城的綠卡,把自己也當成榮譽皮城人了?”

“我……咳咳……不是!”

維克托眼中的怒火幾乎化作實質,激烈的情緒影響了他的身體狀況,使他不由咳嗽了起來。

白麵天使繼續冷聲問道:“那你為什麼這麼生氣?是和那四個小孩一樣,都覺得,戰爭爆發,會波及到很多無辜的人,會生靈塗炭,會引起仇恨的螺旋嗎?”

維克托一愣,皺眉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白麵天使嗤笑一聲,緩緩道:“博愛的人,有原則的人,正義的人都會這麼想,這麼想當然也沒錯。

可是,你想過沒有,祖安現在變成這副模樣——包括你在內的祖安人,每一個都飽受鍊金毒氣和汙水的侵蝕,他們從出生開始,就註定活不長久,就註定只能當一輩子人下人——究竟是誰的錯?

皮爾特沃夫繁華嗎?可它的繁華是建立在祖安的‘絕望’與‘崩潰’之上的!

這是一座建立在廢墟之上的城邦,他們每一個皮城人,從出生開始,就踩著你們祖安人的骸骨,呼吸著你們祖安人一生也品嚐不到的新鮮空氣,照著你們祖安人一輩子也見不到幾次的溫暖陽光!

你不覺得,這樣是不公平的嗎?你不覺得,皮城欠祖安的血債,需要血來償還嗎?”

“我……”

維克托張了張嘴巴,卻只有一個單調的音節吐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白麵天使說的這一切,他都經歷過,他呼吸過祖安刺透心脾的劇毒空氣,他喝過祖安渾濁的河水,他看到過祖安勞工們在皮城貴族的壓迫下,艱難度日。

這個世界……

人人生生而不平等!

祖安人從出生開始,就比皮城人要低等!

白麵天使接著道:“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