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如流星般墜落在石橋下冰凍的護城河上。

“咕咚。”

“咕咚。”

以白光為中心,長達數十米的護城河瞬間解除冰封。

氤氳著霞光的水流逆著重力向天上流淌,逐漸匯聚成一顆直徑十多米的巨大水球。

“我們巫師應該是更高等的種族才對。”

格林德沃彷彿化身為一位出色的指揮者,而橋沿那顆水球則是受他指揮的交響樂團。

他站在石橋上,輕輕揮動指揮棒(魔杖),水球隨之附和,不斷變換成各種不同的形狀。

或是汽車、或是機槍、或是克雷登斯、或是方覺、或是紐蒙迦德、或是戈德里克……

最後,水球上演示的畫面定格,停在了米國魔法國會討論《保密法》的一幕。

格林德沃指著水球,語氣變得激進,態度也不復柔和。

“我們有著這樣的能力,卻只能夠躲藏在麻雞社會的陰影之下,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不敢見光。

稍稍有一些表現,就會被麻雞當做異類獵殺,就會被同伴當做違法者處置。

克雷登斯,你覺得,這樣壓抑我們能力,限制我們行動,最終會出現什麼結果?”

“我……不知道。”

克雷登斯心裡有一個猜測,但是那個猜測太過駭人,他……不敢說。

“你知道彈簧嗎?只要用力壓它,它就會反彈,壓力越大,它反彈的力度就越大。

米國魔法界,還有歐洲魔法界,所有的巫師都在承受著不合理高壓政策帶來的壓力,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只要再稍稍施加一點點力道,巫師們就會爆發,就會反彈出強大的力量。”

格林德沃揮揮手,水球上表現的場景也隨之切換,變成了方覺在市政廳演講的那一幕。

“而這一點點力道,已經被亨利·肖壓上去了。”

“這是……亨利·肖!”

克雷登斯認出了方覺,他下午被方覺罵“怪胎”的時候,心中其實就鬱結了很深的恨意。

而當他被帶進警察局,又被那些警察和他養母羞辱的時候,恨意混合著怒火徹底爆發。

於是,警察局大樓被他炸穿出一個大洞。

可是,他剛從警察局逃出來,居然又遇到了方覺,又被他送到了魔法界的警察局裡。

如果不是格林德沃救他,他可能此時已經被……處死了吧?

畢竟,剛剛各國的魔法部討論,怎麼處理造成惡性恐怖事件和傷人事件的罪魁禍首時,都一致投下了……“死刑”票。

隨著水球上場景的推移,克雷登斯的心情也如坐過山車下坡一般,急轉直下。

克雷登斯驚駭道:“他居然公佈了魔法界的存在!

他難道不知道,這會帶來戰爭的嗎?”

格林德沃冷笑一聲,“麻雞看待我們,就像是在看待一隻肥美的烤火雞,似乎只要下刀,就能分到一塊美味的烤肉。

可笑那些古舊腐朽的魔法部官員們,居然還妄想著和他們和平共處,居然還制定了那……令人作嘔的《保密法》。

我們巫師才是天生貴胄,我們不應該待在見不得光的黑暗之中!

我們要站出來,宣告,我們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主人,而麻雞或者麻瓜,都只是為我們貢獻剩餘價值的……others。”

格林德沃張開懷抱,朗聲道:

“克雷登斯,你雖然在麻雞的世界中長大,但是,它從未帶給你過一絲溫暖。

只有同類,只有我們,才是你的朋友,才是你的親人,加入我們吧,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為了……那個巫師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太陽下,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魔法的美好的未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