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罵罵咧咧的走過去,撿起臂膀,貼在自己肩膀上。

銀白色的液態金屬流水般湧動,穿透手臂和他肩膀的骨骼、肌肉、神經,將二者再次緊緊的連線在一起。

這種幾乎能讓一般人痛得瘋掉的治療方法,人影卻如沒事人一般淡定自若。

好像這具身體不是他的一樣。

“哎,再回去看看吧,可別錯過了那小子的帝宮之旅。”

人影嘟囔著,再次起身,慢悠悠的轉向東北方向移動。

快樂的散步時間結束了,又到了上班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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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外,原山城。

“還是沒醒嗎?”

刑訊司司長眉頭緊鎖。

“還是沒醒,司長,這都兩天了,他不會真是被冤枉的,一時急火攻心了吧?那將來他要是沉冤昭雪了,我們豈不是要跟著帶害?”

一個治安官打扮的人站在司長面前,滿臉擔憂的低聲道。

“放屁!送來的卷宗你沒看嗎?這雜種幹了多少壞事,怎麼唯獨這最重的一件就是被冤枉的?”

司長拍案而起,指著下屬鼻子怒罵。

下屬被訓的一縮脖子,滿臉委屈:

“可是,他怎麼還是不醒啊?錢副會長都親自來看過了,只說不像疾病,也不像傷勢、詛咒,一點頭緒都沒有。他好歹也是個四階,萬一沒走完流程就出了事,我怕……”

錢副會長是原山城治癒師行會的副會長,是其中年紀最長的一個,實力強悍,知識廣博,經驗豐富。

連他都沒有頭緒的病,再找會長都沒用,因為會長也不比他強多少。

“怕個屁!勞資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清清白白,我憑什麼怕?你憑什麼怕?”

司長瞪著眼睛,憤怒的叫罵。

實際上,他也有點怕。

但當著下屬的面,他怎麼能說實話?領導不要面子噠?

狠狠的罵了下屬一通, 把他趕了出去,司長倒在椅子上,憤恨的一摔手中的筆:

“這王成榮,死到臨頭了還給勞資整這些么蛾子,等證據到手,勞資玩不死你!”

然而司長卻沒有看見,就在他身後,一個穿著鍊金長袍的人影,正把玩著他擺在辦公室裡的一座雕像。

正是他口中“醒了玩不死你”的王成榮。

雕像的色澤肉眼可見的暗淡下去,直至漆黑如墨,王成榮才滿意的鬆開了手。

說來也怪,王成榮一鬆手,那雕像竟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亮起,迅速變回原樣,與本來的樣子毫無二致。

做完這件事,王成榮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長,轉身,飄然穿牆而過,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餘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司長,和那座始終保持著沉默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