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勇一番抱怨說完,在場四人心中都有些不高興了,紛紛沉默不言。

易大勇性子最急,他見大家都不說話,自己又主動開口說話。

“大帥他到底咋想的,咱們弟兄跟他到現在,可從來沒有生過二心啊,他幹啥不把咱們弟兄放在首位啊?怎麼老重用那些個降將降臣。”

易大勇的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

盧照聽出易大勇話中的意思,立刻呵斥他道:“大帥考慮的是爭霸天下的大事,咱們弟兄給大帥賣命,只要大帥以後當了皇帝,咱們哥幾個最低也不賴是個侯爵,到時候或許再封個世襲罔替的公爵也未可知啊,你怎麼能這麼說大帥?”

易大勇知道言語有失,當即承認了錯誤。

“都怪我這嘴巴,老是管不住自己!”

“行了,以後這種抱怨的話少說,我相信大帥會合理安排咱們弟兄的,來,喝酒喝酒!”

四人在盧照營中喝酒一直喝到深夜才離開,當晚便在城外的軍營裡住下了。

當天夜裡,莫謙躺在床上跟自己的娘子楊素心在一番惡戰後也是睡不著。

結婚也整整有一年多了,莫謙和楊素心可以說是聚少離多。

莫謙經常領兵外出,楊素心一個人在袁州照顧楊鶴,婚後一年,楊素心的肚皮一點都沒動靜。

一番收拾後,楊素心穿好衣服起身端來一碗參湯遞給莫謙道:“夫君,整日操勞,喝完參湯吧!”

莫謙靠在床頭,接過參湯喝下,腹中頓時產生一股暖流。

楊素心看莫謙喝完碗中湯藥,發現他眉頭緊皺,不禁好奇問道:“夫君為何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難事?”

莫謙嘆氣道:“義軍擴充三萬人馬,我欲對義軍人馬進行改編,將這五萬人分為兩軍五營,但是主將人選沒有確定,此外當務之急,便是要組建義軍的政府,政府又該叫啥名呢?”

楊素心隨時江湖兒女,但是常年在書生門第家中的她跟著楊鶴耳語目染多了,對於官府中事也算有些瞭解。

她提出自己的意見,對莫謙說:“夫君可是擔憂盧大哥他們在軍中掌權過多,導致今後無法掌控?”

莫謙點了點頭,“是有一點,盧照他們跟我出生入死,是最早起事的一批老將了,但是當年朱元璋的前車之鑑咱們不可不察啊,當初大明立國,淮西武將可是一群禍害,我怕他們走藍玉等人的老路,故而有此擔憂。”

楊素心聽了眉頭也是一皺,莫謙說的的確是個問題。

她思索一番後又開口說道:“夫君可是想提拔錢饒為一軍主將,以此來制衡老將?”

莫謙點了點頭,“確有此念!”

“夫君,萬不可如何!”楊素心立刻反對。

“為何?”莫謙滿臉問號。

楊素心放下湯碗,掀開被子鑽了進去,一把抱住莫謙說道:“夫君,古往今來成大事的帝王,手下無不是猛將如雲,謀士如雨。

夫君的志向乃是定鼎天下,若想成事,最終依靠的還是得是手底下這幫願意為你出生入死的武將,夫君如今所佔之地不過半個江西加一個長沙府而已,離定鼎天下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夫君若是此時便開始防備老將,必然會令老將心中生寒,到時候老將們心中覺得不公,便會失去了進取之心。

這些老將們都不願意為你出力了,今後還有誰願意給你賣命呢。

依妾身之見,夫君不僅應該對盧大哥這些老將多加提拔,而且應該予以重用,放心大膽的放權給他們,這樣一來他們必然會為了你的霸業奮力拼殺,以此來博取一個世襲罔替的爵位。

至於夫君擔心他們成尾大不掉的憂患,大可不必擔憂,夫君手下今後又不會僅有他們幾人,等夫君打下的地方多了,各地百姓和官軍投降之人定不在少數,夫君大可在以後逐步啟用新人和降將。”

“但是現在錢大有已經在長沙了,我總不能派人去把他給取代了吧,再且,我若現在另派一員主將前往,那錢大有定然心寒,他一心寒,會導致投降義軍的降兵降將們也心寒。”

莫謙丟擲的問題讓楊素心心裡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