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向身後,對方的聲音是從最後一間隔間傳來的。

聽聲音是個男人,而且挺年輕。

曲燼嚥了口唾沫,然後嘩嘩之聲繼續,同時只聽他說:“有的。”

“太好了,上廁所忘了帶紙,可以給我一張嗎。”

“可以。”

曲燼點頭。

“兩張吧,一張我怕摳爛了。”對方又說。

曲燼不知道該說什麼,尿完後他來到隔間前面,從小包的紙中扯出了兩張遞給對方。

一隻寬厚的手伸出來,把紙接了過去。

曲燼掃了一眼後面的隔間,是虛掩的,裡面沒有人。

剛才三樓的精神病患者告訴他,四樓有二十五個人。

活動室有十九個死人,被鎖在房間裡的有三個,加上鍾瑤和廁所裡的這個,一共二十四個。

應該還有一個人,他目前還沒有看到。

不過曲燼在懷疑,最後一個會不會是跳樓的那個女人。

“謝謝。”

只聽廁所裡的人對他說。

曲燼說了一聲沒事,然後趁機問:“你都不帶紙的嗎。”

“一時大意,忘記了呀。”對方也無語得很。

“那要是我沒來,你怎麼辦。”曲燼打趣。

“能怎麼辦,乾等唄!我都在這兒等了好多年了。”

曲燼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就算對方處境尷尬,也不至於因為沒紙,在廁所裡等好多年吧。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而且等這麼多年,恐怕都幹了吧。

不過這裡是精神病院,裡面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思維也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去看。

或許困住對方的,並不是沒有那兩張紙,而是不擦一擦就不能出來的執念。

只聽他說:“隔壁不是有個女人嗎,在這裡大叫一聲,她應該能聽到吧。”

“我叫過了,她不理我。”對方說。

曲燼搖頭,然後說:“這次我是來探望她的,想要從她這裡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她卻什麼都不告訴我。”

“你問我呀,說不定我知道。”

廁所裡的人回答。

曲燼眼前一亮,“我是想向她打聽一下,她之前上班的地方。”

“額……這個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