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真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過在當時,我並沒有過多糾結連道真是什麼意思,而是問他一個最直接的問題:“你的答案,依然沒說清楚這霧氣是什麼。”

連道真雖然能看透這“霧氣”的本質,但他卻說不清“霧氣”究竟是什麼。所以躊躇許久,他只說:“我們再往前走走。”

很少見能難倒連道真的事情,我很是驚奇,同時也更加擔憂起來。這裡太神秘了,我們剛進來就遭到當頭棒喝,走兩步又發現“霧氣”的古怪。這還沒遇到什麼大菜呢,真要發生什麼危險,連道真是否還能像以前那樣無往不利?

我們繼續往前走,但無論走多久,走多遠,四周始終都那個樣子。連道真忽然說:“你記不記得阿三?”

“阿三?”我看著他,說:“當然記得,不過你怎麼會想起他?”

連道真的眼睛是平視前方的,看起來像是在努力望穿霧氣的盡頭,他說:“是這霧氣讓我想起他。”

我不太明白,然而不等我追問,卻見他再次停住腳步,身體微側,接著用力揮出了手臂。一道金光以極快的速度向遠方彪射而去,我以為他又想試探霧氣,便說:“你不是試過了麼,這霧氣不會動的。”

“這一次,我是想看看,這裡究竟有沒有盡頭。”連道真說。

“哦?”我有些詫異。

連道真站在那,像是要等出個結果來。他不走,我也沒法走,只能陪他一塊等。過了很久,連道真突然嗯了一聲。他這突兀的聲音,可把我嚇的夠嗆。

“看來,這裡的確和我想的那樣。”他說。

“你找到盡頭了?”我驚喜的問。

“沒有,金力到現在都沒有因碰撞而消散,足以證明這裡不存在盡頭。”連道真望著前方的朦朧,用怪異的語氣說:“你之前問我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阿三,我說是霧氣讓人想起他。這話你想來是不明白的,但如果你把這霧氣看成是一種陣法,那自然就明白了。”

“陣法?”

“準確的說,這裡是一片類似陣法的奇異天地。哪怕我們走到老死,也不會走到盡頭。之前看到那霧氣時,我便突然想起黃帝與蚩尤作戰時,曾被大霧困住許久,最後靠指南車才找出了方向。一開始我並不認為這裡和那傳說中的大霧有什麼關聯,可現在看來,兩者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倘若阿三在,以他的本事,應當可為我們找出一條路來。”連道真解釋的很清楚。

我恍然大悟,想起阿三手上有一種古老的占卜法門。上次在始皇陵的時候,連道真推斷他那法門可能比文王八卦什麼的還要早。

唉,可惜阿三那小子跑的太慢,估計已經被人面蛇身的怪物吃幹抹淨了。

我嘆著氣,問:“難道就沒別的方法找出一條路來?如果真找不到路,我們不是要被困死在這?”

“倒不至於被困死。”連道真很是自信的說:“雖然這黑石堅硬,以金力也無法斬開,但若是我動用帝拳化身,多花費些時間,應該能打通一條路來。”

“真的?”我高興的要歡呼起來。

可連道真又潑了我一臉洗腳水,說:“只是不知道黑石究竟多厚,多一米,我便要多花費三四天時間。”

“三四天才打一米厚的石層?”我愣在那。

“這石頭也不知是什麼做的,硬的嚇人……”連道真也很是無奈,說:“帝拳化身雖然能崩開它,但我也需要時間去恢復力量,所以三四天並不算慢。”

“好吧……”我點點頭,雖然有些失望,但終究還是有一條退路。想了想,我又問他:“那你究竟有沒有辦法找到正確的路?”

“這裡的路並無正確與否。”連道真糾正了我的錯誤,只是他剛說出一句,忽然臉色一變,發出驚奇的一聲:“咦?”

我連忙問:“怎麼了?”

“我的那道金力,不知撞在什麼東西上散了。”連道真一臉古怪的說。

我見他臉色微紅,似是有些尷尬。剛才他還說,這裡沒有盡頭,可如今,金光被撞上了東西。看他那臉色,被撞的肯定不是人,而是盡頭。

很少見連道真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但我見他已經足夠尷尬,便沒有拆臺,而是裝作無知的說:“是不是那道金光的力量耗光了才散的?”

連道真搖搖頭,說:“你不用替我遮掩,的確是我猜錯了。之前我們等了那麼久,金力卻一直沒有動靜,我以為,這裡的霧氣與傳說中那場大戰有關。可沒想到,這裡的盡頭竟然如此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