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團“氣”,我遲疑了很久,不知道該不該動。最終,我下定決心,這是二伯身上的異常,說不定有什麼特殊含義。如果就這樣放著,只可能便宜書教授,或者永遠無人問津。

我轉過頭,又仔細聽了一會,沒在附近察覺有人存在或經過,便立刻轉回頭,望著那團氣,同時將手伸過去。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手指在碰觸到那團氣之前,感受到了阻礙。我很是吃驚,因為手上傳來的觸感,就像碰到了一截骨頭。

這麼說來,二伯體內的骨頭並非我想的那樣,而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我試著稍微用力,甚至加上了少許的金力,但那骨頭很堅硬。鋒利的金行之力,也無法把它切開。

吃驚之餘,我也有些為難。這骨頭給我的感覺雖然硬,但並非真的不能破壞。如果我把所有的力量施展出來,肯定可以在上面切開口子。

只是這樣一來,二伯的軀體肯定什麼也留不下,會被金力破壞的一塌糊塗。再者,我也怕大量的能量波動,會引起書教授的懷疑。如果被書教授發現二伯體內的異樣,憑藉這座蓬萊島上的力量,哪還有我說話的餘地?

可如果不加大力量,磨磨蹭蹭,不知要多久才能切開那層在現實世界中如骨頭一樣的保護。

正犯愁著,體內的昇天之氣忽然有了異動。它分出了一小縷,飄飄然,毫無阻礙的接觸到那團氣,然後如鉤子一般劃了個圈。那團氣被昇天之氣拉扯著,在我驚愕的注視中從保護層中飄出來。

昇天之氣的速度在瞬間加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團氣已經被扯進了體內。我大吃一驚,有些手忙腳亂,下意識用手捂在胸口,像是發現了一隻“雅蠛蝶”。

氣團入體,我沒有任何異樣感,唯獨昇天之氣運轉的速度,好像比以前快了些。

可惜的是,我的心眼只能往外看,身體裡什麼樣子,完全看不到。

心中忐忑萬分,二伯體內的氣團被我取走,意外的在我體內安家落戶,這是好還是壞?也許是十八年來的傳統觀念作祟,讓我認為凡是死人身體裡留下的東西,大多是壞的。

我站在原地,心緒複雜的思索半天,最終決定管它去球……

如果那團氣真的會害死我,只能說這是報應,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二伯。真是這樣的話,我也認了。

心裡有了這個想法,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就在這時,後面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數股強大的力量氣息緊跟著傳來。我轉過頭,卻見早已離開的書教授再次返回,他臉色怪異的看著我,手掌揮動,說:“抓住他,打死也沒事。”

我沒有吭聲,書教授的態度不像在開玩笑。他之前說,委員長下令不能動我,可現在,又說打死也沒事。

出爾反爾是因為什麼?難道所謂的委員長下令,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只是他想耍弄我?

想到這,我不禁心中怒氣,體內的金力迅速湧出,化作金色的尖刺。四名偽羅漢在書教授的命令下,凶神惡煞的撲過來。他們高達三米以上的龐大體型,本身就給人十足的心理壓力,再加上強大的力量……

我雖然怒,卻也知道,書教授如果真的打算抓我,再反抗也是無用。

只是,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如果被耍了還一點都不想著反抗,那是最標準的懦弱。我不想在二伯的面前懦弱,更想把之前積累的怒氣在這一刻發洩出來。

當那四名偽羅漢撲過來的時候,金刺剛好成型,半豎著捅向一名偽羅漢的胸口。以金力的鋒,哪怕是偽羅漢,一旦被刺中,也要穿出個大洞來。

雖然地面是鋼鐵,沒有泥土,但體力的土行之力依然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與此同時,昇天之氣在我的意志下迅速的運轉,四縷同出,分別引動暗藏在天地之間的金力與土力。

高傲的金力,本就不是擅於忍耐的力量,它早已憋出了火氣。昇天之氣剛剛溝通,就有無數的金力自虛空中湧來。

已經成型的金刺得到力量的補充,變得更加巨大,同時頭部分裂開來。

四根與之前大小差不多的金刺分列,而且沒有被動的防禦,而是自助的射出,如利劍一般朝著兩名偽羅漢的身體刺去。長度超過一米的金刺,沒有明亮的光芒閃動,它似乎把所有的驕傲都藏了起來,憋足了所有,只想將敵人徹底刺穿!

而一向保持沉默的土力,比金力的動靜更大。無數的土力在我身周凝聚,化作了不知多少的泥土。這些看似普通的泥土,蘊含著無比巨大的力量。它們在身邊安靜的等待,我感受到土力的強大與心意,福至心靈,揮了揮手,輕念著:“覆地。”

土牆應聲而動,如大地翻湧,又如巨獸撲擊。它們高高捲起,裂開了無數的大口,朝著兩名偽羅漢當頭壓下。那裂口,就像要吞噬一切的大嘴。

金刺和土力的突然爆發,讓偽羅漢猝不及防,他們根本無法料到我的力量會這般兇猛。兩名偽羅漢直接被刺穿身體,金刺餘勢未消,挾帶無言的憤怒,朝著書教授刺去。

而如覆地一般的土力,則將兩名偽羅漢壓在下方,無數的裂口開合變化,像真正的滄桑大地,意圖磨滅一切。

書教授有些意外,他小看了我,所以才會只帶四名偽羅漢來。如今這四人一個照面被我擊潰,書教授自然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