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看向四周的山裡人,說:“我是連道真。”

“從前是,往後也是。”

“我是連道真。”

“也是桃花源。”

連道真說著,拱起手,衝眾人施禮。田宗老面色複雜,又很是欣慰。過了一會,他對著連道真拱手,低頭彎腰施禮,大聲說:“見過桃花山人連道真。”

眾人齊齊彎腰,大聲喊:“見過桃花山人連道真!”

這一幕,是壯觀而嚴肅的。

那聲音,早桃花源中迴盪,久久不散。

我想,這可能是連道真一生中,最渴望見到的一幕。

我為他激動,也為他自豪!

一碗一碗桃花釀下肚,每個人都醉了。他們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卻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沒人傷心,沒人難過。這些千年不變的石頭,真正學會了什麼是放開。

田宗老喝了很多,六碗酒,讓他幾乎暈倒在地。連道真在其體內打入一道木行之力,待他清醒一些後,拱手說:“宗老,我打算將桃花源的術法傳揚出去,不知是否可行。”

田宗老雖然醉酒,但提起桃花源,他也不得不強打幾分精神。聽見連道真的話後,便迷瞪著想了想,忽然灑然一笑,說:“一切隨你。”

連道真點頭,然後站起來離去。

我顧忌到阿三,所以沒有起身跟去,只來得及問一句:“你幹什麼去?”

連道真頭也不回的回答說:“搬書。”

他這一走,便是許久不見人。桃花源沒有日出日落,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阿三終於醒來。她迷迷糊糊的撐著我的胸口,坐直身子,揉著眼睛,忽然發現我與她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幾厘米。

阿三神經質的往後一仰,差點沒摔下去,我連忙要去扶她,卻感覺渾身痠麻用不上勁。這丫頭一覺睡那麼久,枕的我渾身都麻木了。雖說那柔軟的身軀與淡淡的香味讓人感覺很妙,可所謂一邊天堂一邊地獄,應該就是指這種情況了。

“你,你,你……”阿三指著我結結巴巴半天沒說出個話來,隨後她迅速低頭,見自己衣領雖敞開了些,但並不算暴露,這才來得及喘口氣。

我知道再不說話,肯定要被她罵個狗血淋頭,便說:“你喝了一整碗桃花釀,非要抱著枕頭睡,我找不到,你便纏著不讓我走。他們都可以作證……”

我指著地上躺了一圈的山裡人,阿三面色微紅,瞥一眼後,衝我冷哼。別說我的話聽起來很真,就算完全是謊話,難道阿三好意思把人搖醒,問自己躺我懷裡的?

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確認沒少什麼東西,然後對我惡狠狠的說:“以後就算我說要枕頭,你也離我遠點!”

“為什麼啊?”我明知故問的說:“給你當枕頭還不好?你看世上有我這麼好的大哥哥嗎,你要真做我弟弟,那可享福了。”

“呸,誰要做你弟弟。”阿三說。

“哦?”我嬉笑一聲,問:“不做弟弟,那要做什麼?”

或許是我的語氣有些古怪,阿三臉紅的同時,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我一看要糟,連忙說:“難不成你還想當哥哥?那得等下輩子才行。”

阿三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說:“做你個頭啊,神經病。”

“我神經病?”我裝作一臉詫異的看她,說:“你知不知道你喝醉後,都幹了什麼,竟然說我神經病?”

“啊?”阿三有些緊張的問:“我幹什麼了?”

我嘿嘿笑,說:“你啊……肯定是把我當成徐真箐了,竟然問我喜不喜歡你。”

阿三的臉,騰的一下就紅成了猴子屁股,那模樣,讓我憋的內傷。我哈哈大笑,說:“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情竇初開,竟然會問錯物件。我說不喜歡你,你還不樂意,非逼著人說喜歡你。怎麼樣,現在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