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之下,一顆大豺頭被一斧頭給徹底砍了下來!

此次極為勢大力沉,不僅一斧頭砍掉了變異豺的腦袋,將變異豺當場砍死,整個斧頭甚至全部沒入地面,砸出一個大坑,塵土都被砍進了地底!

不僅如此,斧頭把手斷裂,有斧頭碎片蹦出。

而陳舊雙臂因為用力過猛,大量血管爆裂開來,血液迅速飆出,雙臂很快被血水覆蓋。

直到這時,陳舊才淡聲說:“砍了。”

倒在地上的孟衝忽然吐出一口血沫,也順便收斂了臉上的駭然之色,低聲笑罵:“粗鄙武夫。”

然後強打精神,掙扎著半靠在旁邊一顆倒落在地的樹,面色忽然紅潤了些,形同迴光返照。

望著陳舊,孟衝低聲嘆道:“兄弟,我被這頭畜生給騙了,太託大!這次失策了,我們以後再也見不到囉……”

“還好這頭畜生死在了我前面。”

“我知道你不喜歡說話,那就聽我再多說兩句……咳……”

說著,又一口血沫被孟衝咳了出來,裡面夾雜著內臟碎片。

此時的孟衝早已沒有下午從容整理衣領的輕鬆寫意,狼狽到了極點,頭上的鴨舌帽早就不翼而飛,身上衣褲的白色早已糅雜了各種色彩分不清了。

雖然沒有缺胳膊短腿,但肉眼都能直接看到他的胸骨完全塌陷,整個人似乎被重物反覆碾壓,如同碎瓷般,大概也就是身為暗能師才多撐一會。

已經是神仙無救。

見陳舊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孟衝扯出了一個笑容:“你這個人真無趣,也真可憐,我死了大概有人會掉幾滴眼淚,你死了估計都不會有人知道,更別說有人關心。”

“天變忽至、末日降臨,偏安一隅只是個夢……”

“你的戰力比一般二境武夫強,應該是你能強行拘束暗能的緣故……”

“武道一途很難走,雖然哪怕是掃千軍也是吸收暗能轉化內勁強大筋骨皮肉、五臟六腑,粗略的呼吸法無非是慢一點,但……”

“待大環境稍微穩定了,還是早日下山想辦法找前路吧……”

“可惜……我對粗鄙武夫的東西不感興趣,不然隨手送你幾篇呼吸法……現在也就一點俗物傍身……”

“其實我哪有那麼不知深淺……咳……”

這次孟衝的咳嗽持續了許久,不斷吐出血沫、內臟碎片,面色迅速慘白。

“最後……還有一個小請求,天變之下,埋多深都沒用,把我燒了吧,我孟衝哪怕是死,也該瀟灑浴火而去!”

最後一句話,孟衝咬牙啟齒,語氣堅定無比。

從頭到尾陳舊都沒有說話。

沒有矯情的打斷,也沒有點頭搖頭,只是記住了孟衝的每一句話。

“我會燒了你,順便吃了這頭豺的肉。”

陳舊喃喃自語。

接著,陳舊看到孟衝身後的羊屬相如同四不像那樣消散一空,半虛空飄起了濃郁的暗能毛毛雨。

與變異豺死後化作的暗能雨混在了一起。

陳舊面無表情的從地上抽出斧鋒坑窪的斧頭,一斧頭一斧頭的劈開孟衝靠著的那棵樹,然後搭成木柴灶。

漂浮的暗能雨不斷被陳舊吸收,從始至終沒能出力的大黃只是一聲不吭的吸收著,狗臉愈發深沉。

在暗能雨逐漸變薄時,陳舊完成了柴灶工作,掏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用細碎樹葉引火——在林場生活這些年,身上小工具從不少。

起初火苗嗶啵,忽而熊熊而起。

看著看著,陳舊雙手動了動,一旁的大黃也跟著伸出前爪,一團團暗能雨被擊碎驅趕到火堆上。

繼而烈火洶湧,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