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煥潤在客棧又待了兩日。

兩日的修整,姜煥潤此時精神也恢復了大概。

惦記著先生那裡大約也該回去,他若是不回去的話,被先生髮覺,怕是不妥。

姜煥潤便來跟白立夏請辭。

白立夏心有不捨,但知道他也有自己的前程去奔,便送他前往碼頭,臨走時,給他塞了一些銀錢。

“出門在外,要長些心眼,銀錢這些,外面放一些,更多的得貼身藏著,還得分地方藏才好。”

白立夏一番叮囑,將一些散碎的銀子,分別給姜煥潤裝好,更是給他拿了許多方便路上吃,又能存放的糕點吃食,以作不時之需。

其實船費白立夏已經付了,即便姜煥潤此時身無分文,到了那邊,提了先生或者他家的名頭,都能順利的回到家中。

白立夏這般,顯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生怕他再受一回這樣的罪。

姜煥潤心中暖暖的,只對白立夏道,“我到了地方給你寫信。”

“那我等你。”白立夏莞爾一笑。

姜煥潤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開了口,“明年秋闈後,我再回來。”

“那我等你。”白立夏笑容不減,仍舊是這麼一句話。

姜煥潤也笑了笑,“我一定回來。”

“好。”白立夏點了點頭。

船隻要開動,兩個人這才戀戀不捨地分別。

冬日,冷風蕭蕭,西北的風,刮的人眼睛有些發澀。

冬月底,白水柳和邵安平大婚。

因為二人習慣性在府城生活,這大婚的地點,便選在了府城裡邵家新置辦的一處宅院中。

這院子,是齊氏特地給邵安平和白水柳買的。

實打實的二進院子,又特地擴了前後兩個小花園。

裡頭的裝束佈置,連同花草樹木,亭臺樓閣,皆是齊氏平日裡打聽到的白水柳的喜好來佈置,可謂十分用心。

而白石堂和蘇木藍這裡,也是為白水柳置辦了許多的嫁妝。

各種田產鋪面,頭面首飾,布料擺件,應有盡有。

這是白石堂和蘇木藍家中長女出嫁,白家村的人對此也十分重視,婚前的添妝,大婚當日的送親,也都是盡心盡力,氣派十足。

婚事辦的隆重,許多人既是感慨,又是羨慕。

唯獨蘇木藍這眼淚,自邵安平進門迎親時便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幾個孩子還小的時候,她便知道,孩子們總有長大的一日,往後總歸會像長大的小鳥一般,紛紛離開巢穴,去過自己的人生。

蘇木藍心中幻想了無數次孩子們出嫁成親的情景,也安慰過自己無數次,但真的實際經歷時,這才發現從前的心理準備皆是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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