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人搭把手是最好,不過……”

白水柳有些猶豫,“你若是去告假,羅大廚能準麼?”

邵安平,不過是鴻運樓的三等學徒而已,在鴻運樓的地位低,做的也是最基礎的活,平日裡休息的時間也是最短的,他若隨意去告假,只怕容易惹得羅大廚等人厭煩。

“沒事兒,我說是去幫你搭把手,羅大廚肯定會準,說不準還誇我有眼力見兒呢。”邵安平打趣道。

白水柳聞言,也是抿嘴直笑。

但片刻後,卻是擰了眉,“你幫我去搭把手是最好,不過回來的時候,估摸著你得一個人先回來,我還得在家多呆幾日。”

“應該的,家中這樣的喜事,多陪陪嬸子和弟弟妹妹嘛。”邵安平沒想太多,只麻利的將手中的案墩子給刷洗乾淨。

“這是一方面,主要……”

白水柳頓了一頓,話說的有些猶豫,“家裡前兩天來了信兒,除了報喜以外,說起來家中有人上門提親,有幾個不錯的,爹孃想讓我去相看相看,看有沒有滿意的。”

提親?

邵安平正在擦拭菜刀的動作頓時僵了一僵,許久才回過神來,咬了咬嘴唇,小聲詢問,“那叔叔和嬸子的意思是,準備要讓你成婚了?”

“估摸著也不是,爹孃只是說要相看,還說最後還是看我意思,既是相看,那就未必就一定能看的上,不過也說不準……”

白水柳輕聲道,“總之,得先回去相看了,才知道結果。”

相看,有看不上的,興許也有能瞧得上的。

且白水柳這般懂事孝順,若是這裡頭有她爹孃瞧上的人家,想讓她嫁過去的話,那她……

是不是也就聽從了爹孃的意思,答應了婚事?

邵安平咬了咬嘴唇,臉色有些發白。

“怎麼了,突然臉色這麼難看?”白水柳察覺到邵安平的異樣,問道。

“沒,沒什麼……”邵安平略低了低頭,只慌忙將那些菜刀和鍋鏟都收拾乾淨。

白水柳見邵安平也不再說話,便也住了口。

兩個人都不說話,只將後廚的活都做好,各自回各自的院子裡頭歇息片刻。

白水柳不必做晚飯前需要準備的一些活計,這會兒還能小憩一會兒,而邵安平論說也只能略鬆口氣,便得去忙活。

像邵安平這樣的三等學徒,這會兒都急忙趁這個時候,趕緊喘口氣,喝口茶,躺上一會兒。

而邵安平進屋子裡頭略坐了一坐,連口茶水都顧不得喝,便去敲了羅大廚的門。

“是誰?”屋子裡頭傳來羅大廚渾厚的聲音。

“我。”邵安平答了一聲。

片刻後,門被開啟,羅大廚出現在門口,瞧見是邵安平,笑了起來,“這個時候你不歇著,怎麼來找我這個老頭子了?”

邵安平並不回答,只是抬腳進了屋子,徑直在凳子上坐下。

看桌子上頭有晾著的茶水,便端起來喝。

茶水是溫熱的,這會兒入口溫度到是還可以,但是這茶似乎茶滋味有些發苦。

苦的邵安平直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