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我得了分裂症或是偏執症。因為我很清楚我身上根本不會散發什麼屍臭,也不會像狼人一樣在白天與黑夜之間變換不同的形態,一切只不過是心理作用。只是我沒有去看心理醫生,畢竟學哲學出身的我與心理學系的那幫人關係也很不錯,早將他們那套東西看得透徹。與哲學一樣,心理學這東西也不過是比較誰的嘴更好使,更能說……

即便如此,對心理醫生的不屑以及藐視倒不影響我抱回家各種各樣的心理學書籍,試圖從中尋得些許幫助。而結論,無非是要讓自己看開一些,那些所謂的虧欠,不過是我自己的心結。

又是一夜難以入眠,我從熟睡的吳琛身邊溜了出來,順著已經頗為熟悉的小路走著。我不知道我這樣和吳琛交往是否正確,不過我知道我不能離開他,或者說,我沒有理由離開他。

“唐晚晚?”

我仰起頭,看到路邊騎著腳踏車的林逸凡。

“真的是你?這麼晚了,你在這做什麼呢?”他疑惑的聲音中含著一絲驚喜的感覺。

“沒什麼,就是失眠了,出來溜溜。”我如實回答。

“一個女孩子這個時間在外面,危險啊。”

“謝謝,不過我很厲害的,你應該提那些色狼擔心才是。你這又是做什麼呢?這麼晚還在外面?”

“我剛從網咖出來,正要回家呢。”

“這樣,那你路上小心。”

“恩,我也很厲害的。”他驕傲的彎起手臂拱了拱突出的肌肉,“對了,我下個月開始會在酒吧街上一個叫‘香榭’的清吧彈鋼琴,每週四、五、六晚上都在,有空來給我捧場。”

“你……需要打工?”我本來想說他那麼有錢何必還要出去賣藝,不過話到嘴邊又被我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調劑生活而已。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指了指旁邊的公寓,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林逸凡從車下來,表示反正不遠,一個人溜達不如兩個人一起溜達,他就把我“溜”回家吧。

“林逸凡,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有過一個女朋友,不過覺得她很煩,就分了。”

“這樣,小女生麼,鬧一點可以理解。要是碰上個不哭不鬧的,估計你又要說人家不解風情了。”

“或許吧,我覺得就是還沒遇到合適的人。”

“恩,不過不管你多喜歡一個人,都不要付出自己的全部,有所保留總是好的。要知道感情的戰場上,你出的兵越多,失敗的機率就越大。”

“想不到,商場上如魚得水的唐小姐,在感情上也有一番獨到的見解嘛。”

“我也不想有……只是天地不仁,我不得不為芻狗。”

不知不覺,已回到吳琛的公寓門口。

“記得來聽我彈琴。”臨別時林逸凡又叮囑了一句。

“好。”

一進門便聽到吳琛若有若無的鼾聲,我換了睡衣躺在他身側,望著這個熟睡中的男人,心情又複雜起來。

我愛吳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