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少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她說話,她聽了,不由得怔了怔。之後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笑,順勢與他十指交扣,為了不讓他把項鍊扯下來。

她撒嬌似的說:“別……不說這個,咱們,不是說,山靜的事情嗎?”

紀恆然這回卻不允許她就這麼岔開話題。

“我覺得還是這個比較重要,你把你項鍊給我,今晚老紀那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成嗎?”紀恆然乾脆而果斷的和她做起了交易。

按說,紀然至少應該先對付了晚上的飯局再說別的。

畢竟,這項鍊又不會長腿跑掉了。三億的東西,紀恆然還真的能扔了不成?

可是,難也就難在這了。

紀恆然這人,向來說一不二,他如果真的生氣了,可不是她撒嬌耍賴混過去就算了的。

她輕聲嘆息著,一手死死的抓著項鍊,很警惕地說:“不行,你拿走肯定不會給我了……”

當然不會給她。

紀恆然當真有些急了,他站起身來,恨鐵不成鋼地戳戳她腦門:“你做那個夢,已經開始影響到你的身體了,你沒發現嗎?不行,你必須給我!”

他這話的態度已經是毋庸置疑了。

紀然連連哀嘆著……

“哎……我……不是……你怎麼知道我是因為做夢才頭暈啊?我明明就是睡得太少了好嗎?”她仍然不想放棄,挪動著屁股往床頭躲。

可紀恆然卻步步逼近……

這兩人,一人躲一人追,就好像是兩個幼稚園小朋友似的……

一個扮演徐帽,一個扮演獅子王……

問題是,現在根本就不是角色扮演的時候啊……

姬然已經退到了床頭,迫於無奈,只得握著紀恆然的衣領,對他發射著愛的光波……

“你……”紀恆然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面幾乎已經妥協了一半了。

可是,一想到她的身體,他的態度又堅定了起來:“不行,給我!”

紀然見躲都躲不過,真的慌了,趁他不備,一個翻身跳下床,匆匆跑到洗手間裡去了。

咔噠——

落了鎖。

“紀恆然,咱們晚上一起回家參加鴻門宴好了,我聽你的,”她軟軟的說:“你也再聽我一回好嗎?”

*

許姨將水果放在桌子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便轉身走了。

老紀坐在他最經常坐的那張單人沙發上,將腕上的手串取下來,開始——盤。

而文安卉扶著肚子,坐在他對面的那張單人沙發裡,如坐針氈……

紀然和紀恆然到時,正看見這麼一幕。

孫兆和孫桓母女兩個,坐在沙發的主位處,一點不適感都沒有,見了他們,還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呢。

“回來啦……”文安卉聽見他們開門的聲音,立刻便起身了,如蒙大赦一般迎了出去,反常的挽住了紀然的手,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你們可回來了,快,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