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姬然都睡得不是很穩,總想動,可是每次動了,都要疼出一身汗來,然後嚶嚶地哭幾聲。

每每這時,紀恆然便跪在床邊,輕輕為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她總要哭一陣子,才能再一次睡去。

紀恆然小心翼翼的護著她哄著她,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

霽月和康辰在旁邊看著,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

何必當初?

紀恆然現在的想法只有:悔不當初。

紀然生氣了,他知道。

只不過,他並不能明白她到底為什麼生氣了。

若真是他惹了她,那麼只要千好萬好地哄就是了,反正做錯了事情的人真的是他。

可是,這明顯就不是這麼回事啊。

從紀昱回來後的第二天,他們就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冷戰模式。他去同她說話,等來的永遠都是冷淡的白眼,和一聲輕飄飄的,哼。

他實在是不明白不理解不高興。

要知道,那天晚上他們回去了之後,還在花房玩兒了點兒新花樣……

難道說……

紀恆然有些後知後覺的想。

難道說,是他的活兒……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他憤怒的一拍桌子,對自己的能力,感覺到非常的自信。

不過他這一拍桌子,可真是嚇壞了紀驍,手裡的鋼筆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他本人則捂著胸口,非常嬌嗔的埋怨他:“你有病呀?”

說完,重新拿起了筆,在面前的a4紙上劃掉了兩個名字。

而紀恆然,則望著遠處,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姑娘,生著悶氣。

眼下,老紀生日就要到了,全家人都在忙著籌備,籌備地點多半是在紀驍家裡,也就是他們兩個的婚房。

原本應該是很有回憶的地方,可是他們兩個每每到場,她都跑得老遠,在他看得見卻摸不著的地方,用屁股對著他,讓他根本無從下手。

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了這兩個人的貓膩。

紀驍當然也不例外。

他又在紙上劃掉了好幾個名字,然後納悶地問:“喲,怎麼,這是吵架了?”

紀恆然雖然覺得冤枉得很,卻不得不承認:“開什麼玩笑。”

冷戰歸冷戰,可絕對不能承認啊。

紀驍掃了他一眼,還頗有種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快感。

從前,都是他受著那小姑娘更年期一般不定期爆發的炮火連天,如今終於有人幫他頂雷,他開心還來不及呢。

紀恆然想要騙人,他就順著他說咯,反正,又不會掉塊肉。

反正遭不遭罪,享不享福的,紀恆然自己知道就完了。

他勾了勾唇,繼續和他討論著賓客名單。兩人想著老紀那麼好面子,既然辦了,肯定是要大操大辦的,那賓客當然是多多益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