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文安卉的手,著急的說:“卉卉,你給我指一下,闌尾在哪裡。”

文安卉還沒回過神來,卻是下意識的摸向她的右下腹,回答道:“這兒啊。”

紀然一驚,下一秒手掌便覆蓋在身體左側的創口貼上,覺得頭腦一陣陣的發昏。

文安卉見她神色不對,也回過神來,明白了這手術大概真的另有隱情。

如果是宮外孕手術,那她就能夠理解,為什麼紀恆然會這麼上心思,恨不得把紀然供起來似的,連手機都不許她碰,只許她好好的吃飯睡覺養身體。

她能明白紀恆然的用心,可是紀然卻不一定,如今她明白過來了,自然就不能讓紀然想歪,趕緊安慰道:“也可能是個誤會,你別擔心,要不,咱們把她叫回來問問?”

紀然雖然生著氣,可是仍是條件反射的挑眉:“我問她做什麼,她都已經不是醫生了,要問,我也是問我的主治大夫啊。”

文安卉也點點頭,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這時,一直坐在另一個房間的營養師趕緊撥通了紀恆然的電話,給老闆通風報信。

*

項和谷應紀恆然的託付過來醫院時,紀然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裹在厚厚的粉色羽絨服裡,氣色倒還好,只是整個人看著都有些呆呆的,完全不像她了。

他都走到她身後了,她都沒發現。

“紀然。”他只好揚聲喚她。

紀然回過頭,見來的竟然是他,不由得在心裡苦笑。

按照紀恆然的心思,得是有多麼的分身乏術,才能拜託一個這麼討厭她的人來醫院看著她呢?

也罷也罷,她現在不管是對著誰,都沒有心思去應付了。

於是,這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肩並著肩,坐電梯下樓。

剛剛她是坐著療養院的接駁車過來的,速度還挺快,可是現在,他們兩個一起走回去,竟然走了十幾分鍾,紀然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吹僵了。

不僅後悔起來,剛剛出來的太急,連個圍巾都沒帶。

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路程之後,在等紅燈的間隙,項和谷摘掉了自己的圍巾,掛在她的脖子上。

“不用……”紀然一愣,剛想拒絕,綠燈就到了。

項和谷不管她說了什麼,只帶著她往前走著。

她話說了一半被堵住,也就不矜持了。畢竟,這天氣真的是挺冷的,她將圍巾纏好。一路上,始終低著頭,不曾說話。

項和谷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斜睨著她,耳畔響起剛剛紀恆然說過的話,心覺這人也不怎麼了解他媳婦兒嘛……

他還擔心著,會不會被紀然無差別攻擊,現在一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這姑娘比誰都淡定呢。

還發脾氣?根本不存在的。

他甚至不知道紀恆然讓他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麼想著,他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那個,我聽恆然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你覺得好些了沒?”他問道。

紀然頓了頓,對他突如其來的搭訕感覺很不適應。可是還是很好脾氣的抬起頭,不無好奇地問:“那你聽說我得的什麼病啊?”

項和谷眼角一跳,趕緊說:“闌尾炎啊……”

紀然狐疑,真的不相信紀恆然連最好的朋友都會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