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這樣去探究紀昱的血統問題,本身就是一件傷人的事情,實在不應該再這樣說了。

紀恆然換好了衣服,靠在衣帽間門口問她:“而且,在這件事情裡,你最好奇的,難道不是,孫兆的目的是什麼嗎?”

“你說的對……”紀然點點頭:“所以我才問你啊,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為財死,如果我姐真的是她生的,那麼很大的可能就是,她是來要錢的吧?”

說到這裡,她轉過頭,用匯入儀指著紀恆然的臉,“所以你就不要磨磨唧唧的好不好?”

“拜託,我每次想要跟你說事實的時候,你都在說些別的好不好?”紀恆然失笑。

“我?”紀然看著他,望進他如墨的雙眼,無奈地說:“行,我就沒有什麼是對的好嗎?不過,好像我們這輩子是反過來的。”

這話一聽就知道,這丫頭又跑題了。

哎,不過怎麼辦……

這是自己找的媳婦兒,真的沒法甩鍋啊……

“什麼意思?”他只好問。

紀然便跟他解釋著:“我跟你說,紀恆然和姬然的關係,跟咱們倆特別不一樣。那個紀恆然,呃,我說的不是你啊。就是那個霸氣威武的將軍,他給我感覺,好像就沒做對過什麼。”

紀恆然聽著別的都還是次要,就是聽她那句“霸氣威武的將軍”,頓覺汗毛豎起,妻控的小雷達,又開始旋轉起來了。

然而,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她說,讓她看看身後這個霸氣威武的霸道總裁,是個開天闢地頭一份兒的好男人,她就接著說下去了。

“你知道嗎,其實我前兩天,並不是在生你的氣。”她想起了那個夢裡的情景,又被那種刺入骨髓的疼給深深震撼到了,再看向紀恆然時,又有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他就是打她的那個人一樣。

紀恆然聽她說起這個,真的好奇起來,便走進了一些。

“我姐回來那天,我做了一個特別疼的夢,疼到我自己想起來就覺得害怕,根本就不敢寫下來……所以,你也沒看到。反正,從那天開始,我再也不敢戴著項鍊睡覺了。”

紀然終於把實話說出來了,心裡覺得鬆快了不少,長舒了一口氣。

她用更緩慢的語速,將夢裡的事情,大概都講了一遍,從紀恆然害她被皇帝發現,再到她捱打,再到回到家裡,種種事由。因為要說出口,所以又全部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想想都覺得,是一次修行……

紀恆然聽得直皺眉,迅速走到她身邊,著急地問:“那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紀然就是害怕他會這樣,才拖了這麼久,都沒有告訴他。

“我是想早說的。”她也馬上回答:“可是……我說不出口啊,我一看見你,就覺得特別疼……”

紀恆然真的覺得委屈死了。

“紀然。”他戳戳自家媳婦兒的腦門兒,“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讓人……拿你沒辦法了。”

紀然聳聳肩,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