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這種愛偷懶的毛病可不好。

姬然很是認真的想。

得空得把帶來的人都好好集訓一下才行,萬不能再讓他們這麼自由散漫下去了。

本來大司馬府可信之人就不多,如果自己的人還不能得心應手,那她還要不要活了?

想準備集訓下人,她才注意到,現在廳裡只剩下了紀夫人和她,還有霽月康辰兩個了。

都算是相對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她和紀夫人,都漸漸放鬆了下來,同時欣慰的望向了康辰。

康辰抿唇,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來。

姬然不由得感嘆起來。

這紀家的丫頭還真是利索。

今天算是開了個糟糕的頭,一進門便需要端著公主的款兒,這種相處模式,無論哪個婆婆都不會喜歡的。

雖說她頭上頂著明智公主大名,不過要是真在誰面前都當自己是個公主那可就太不明智了。

所以她接下來面對紀夫人時,態度上還是頗為恭敬的。

紀夫人也算是個和藹可親的婆婆,對她沒有多少保留,甚至於,都不用她開口的,便介紹起了紀家的族譜來。

姬然最想聽的,便是這個部分了,所以當下認認真真的聽講,甚至於很想要弄個筆記記錄一下……

不過很奇怪的是,紀夫人的介紹,大多圍繞著紀恆然去展開。

紀家雖然家大業大樹大根深,可是紀恆然這一脈的子嗣還是很單薄的。除了他和他那個大司馬兄長之外,又幾乎都不在京中生活,所以親戚之間也很少走動。

恰逢這兩年連年戰亂,就連大司馬也無法脫身了,以至於連成親這麼大的事情,回來的都只有紀恆然和紀家主母而已。

姬然皺眉總結著:簡而言之一句話,就是石頭裡蹦出了這麼不在乎親緣紐帶的一家人罷了……

紀夫人原本姓秦,出身武將世家,本身並不是個很在意繁文縟節的女人。

“那個,紀家幾代都沒生過女兒了,全家都是武將,難免粗莽,還請公主不要介懷。”

的確是挺粗莽的……

新婚第一夜,便爬上了嫂子的床,還得多粗?還得多莽?

想起這個,她倒真的挺想和紀夫人掰扯掰扯的,的確是想要諮詢諮詢她,到底是怎麼把兒子養成這麼個……登堂入室而臨危不亂的流氓個性的。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聊這個的時候……

“母親,就叫我然兒吧。”她只笑著說,“我知道,母親早些年時隨父親一起征戰沙場,英勇善戰不輸男兒,很得父親愛重。所以,想要做當朝大司馬的夫人,我也還有許多要向母親學習的地方。”

這話說的還算好聽,紀夫人聞言,便滿面欣慰。

“好,好。”她喃喃道,喜上眉梢的樣子惹得姬然輕笑著。

真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啊,姬然想著。

“公主既然想知道,那我這兩天便經常過來跟你說說家裡的事情,這樣等我離開了,多少也能放心一些。”紀夫人彷彿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姬然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一僵,詫異的看著她。

“呃……母親要離開?”

紀夫人理所當然的點頭:“自然。續之一個人在前線,無人照料起居飲食也是不便,我回來了這麼久,也應該回去照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