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恆然?紀恆然?到底是哪個?

紀然?姬然?到底是哪個?

姬昱?紀昱?到底又是哪一個?

她痛苦地敲著腦袋,覺得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不僅僅是這些人,還有山靜,老紀,是不是……還要有紀驍和文安卉?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些夢給弄成精神分裂了……

“姐……你到底怎麼啦?”紀月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越發擔心起來:“你看看你……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這麼睡下去,不是要成植物人了嗎?”

她說話沒遮沒攔的,聽得紀然不由得生出一股無名火來。

“這個死孩子,怎麼說話呢……”她輕輕捶她腦袋,看見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再看看外面的天氣,不由得也心生疑惑了:“那什麼,我真的睡了一天一夜?”

“是啊……”紀月連連點頭:“你知道紀恆然多擔心你嗎?一個勁兒地催我過來看你,都急壞了。”

“我……”紀然一時語塞,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摸著頸間的項鍊,猶豫著問:“他人呢?”

“噥,窗外候著呢……”紀月對著飄窗的方向努努嘴,不無羨慕道:“要我說,你嫁給他,真是積了八輩子的德了,上哪找也找不到這麼個愛你、寵你、縱容你的。好嘛,結婚不到一個月,你這邊說不見面就不見了,給人家支在外頭,都擔心成那樣了,就是不敢進來看你啊。”

紀月絮叨起來,比老紀也不遑多讓,嘟噥得紀然腦仁兒疼,只得尋個藉口趕緊攆她走。

“行了你,快別在這假好心了,那什麼,你去讓廚房給我弄點吃的,餓死了。”她說著,揉了揉胃部,當真覺得餓的不行了。

也是,都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也應該是餓的夠嗆了。

紀月聽了忙問:“好好好,那你要吃什麼?總得告訴我吧。”

紀然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只是靈光乍現時,忽然想起了紀恆然喂她喝的那碗雞湯。

隨後便隨口回答:“呃……雞湯。”

說完,不自覺地臉紅起來。

紀月沒察覺到她的異樣,只是很猶豫地說:“那很久哎……”

“那就,隨便煮碗麵吧。”紀然可不想在吃什麼這個問題上繼續浪費時間。

畢竟,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紀恆然說呢。

紀月得令,匆匆出門。

紀然則飛快的跳下床,跑到飄窗旁邊,將手掌按在玻璃上。

紀恆然滿是擔憂,但還是與她掌心相對。

“然然,你怎麼了?我很擔心你。”他說。

他站在這已經有一會兒了,整個人都在遵守諾言和撕毀合約中間天人交戰著。

若不是紀月恰巧回來,他恐怕就真的要衝進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還活著了。

想起那種不好的可能性,他現在還覺得汗毛聳立。

紀然亦然。

她也沒想到,帶上這條項鍊,竟然讓她失去了來自於“紀然”這個身體的一切感官,甚至於簡簡單單的起床都做不到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她皺眉看著紀恆然的身影,想了想說道:“恆然,我……做夢了。”

紀恆然心一沉,迅速問道:“戴著項鍊?”

“對。”

他沒想到她會一聲不吭的帶上那條項鍊睡覺,聯絡這兩天她古怪的生物鐘,他簡直悔恨不已。

從沒有一刻讓他害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