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說不清楚這是什麼,不過,在同齡的紀恆然和紀驍的身上,暫時都沒有發現。

相比於她的拘謹和侷促,紀續之就顯得坦然多了,他無意識地撥弄著琴鍵,隨口問道:“不接著彈?”

紀然手掌不自覺的虛握了一下。

“先等等吧,一會兒沈攀來了,再彈。”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想在紀續之面前,過多地表現出自己的軟弱和無能。

尤其是面對鋼琴這個曾經讓她引以為傲,並且想要為之終生奮鬥的事業,她更是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否來自於自己對紀續之的盲目崇拜。

紀續之見她不想繼續彈了,也沒有強求,低聲說好,然後環顧四周,指了指角落裡的桌椅,問道:“要不要過去坐會兒?”

紀續之不經常來恆園,對於這裡的佈置擺設並不是十分熟悉,只是大約有個印象,記得康辰曾經提過一嘴,說恆園的所有佈置和裝潢,都是出自紀恆然的手。

想來,又是來源於那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夢吧。

紀續之想。

那張桌子,是紀然第一次來恆園時,和紀恆然談話時坐的那張。

現在想想那天的事情,猶在眼前。

想想那天紀恆然說過的話,也猶在耳畔。

他說他是來給她複診的,並且真的當著滿堂賓客——包括那個討人厭的李萌萌——的面,蹲下身捧起她的腳,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起來。

然後,他又說,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說,他們可以做個交易。

紀然現在想一想,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做個什麼交易呢?

他在同紀然做一個終究對自己無益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