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恆然過去,就看見桌上已經擺好了兩紙合約。

他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紀然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紀恆然就抽出了她手裡的鋼筆,在乙方後的空白處,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那字型,與紀然的一模一樣。

咣噹——

鋼筆被他隨意的摔在了桌子上,發出老大一聲響,嚇了紀然一跳。

不過這時候的紀然,還沒有意識到,紀恆然已經在發火的臨界點了,反而還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

“你都不看一看內容嗎?”她故作鎮定地問。

這也太反套路了。

就算是最終都需要籤協議,那大家不是都應該,欲拒還迎,欲說還休一下嗎?怎麼到了紀恆然這裡,就這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正常的言情文套路不是應該欲揚先抑,先契約離婚,然後才慢慢發展感情,然後中途被打亂計劃,然後你儂我儂,然後再歷經離婚風波,然後然後,才能修成正果嗎?

可他就這麼簡單就簽了字,又要怎麼寫到一百萬字?

打扮成深夜爬上老闆辦公桌的女秘書的紀然在椅子上凌亂了。

紀恆然慢條斯理地擦著頭髮,目光清冷,攝人心魄。

紀然看著他的眼睛,這才發現,他是真的生氣了。

紀恆然猶豫了好久,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才能夠顧及到她的自尊心,甚至於,他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可是想到了自尊心,他就想到了這一個月來為了種種事由一次次放低姿態,降低底線的自己。

他在乎紀然的自尊,可是誰又在乎他的自尊呢?

紀恆然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開口時,聲音極冷。

“紀然,你記得,今天你提的一切要求,我都答應你了,到時如若你甲方不履行合同,也別怪我當真告你上法庭。”他說這話時,嘴角無意識地微微上揚著,

“最終解釋權,歸甲方。”紀然有些被他煞到,險些當場反口,好在她這麼多年作威作福,多少還是有些勇勁兒在的,當下,使自己儘量平靜地說:“我說……你真應該看一看這份合同呢……”

“看什麼?”紀恆然輕笑。

剛剛喝過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靠在桌沿,俯身看著紀然,“是不許這樣?”

他彎腰,輕輕親吻她柔軟的唇。

“還是,不許這樣?”他輕輕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抱在懷裡,往床上去,邊走邊解開她上衣的扣子,“這樣呢?”

火熱的氣息纏繞著紀然。

她被他扔在床上,嚇得趕緊退到後面,緊緊的靠在床頭邊緣。

紀恆然見她嚇成這樣,冷笑一聲,拿著床上的睡衣,轉身欲走。

臨走到門口,他又轉過身來,隨意的套上了睡衣,然後認認真真地說:“紀然,我不能說我現在就有多愛你,那不現實。就算我說了,你也一定不會相信,可至少,你應該看得到,我這一個月來所做的努力。”

“沒有人會為了什麼前世今生的古怪原因來求你結婚的,我是個成熟的男人,我想要和誰共度一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和慎重。為了這抽禮,我甚至第一次忤逆了我哥哥,如果你還是看不到我的認真和用心,反而要用那幾張紙羞辱我,那麼隨你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