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老紀並沒有執著於她一直戴著項鍊的事情,反而一心撲在瞭如何給她找物件這個問題上,讓她鬆了口氣。

最終,找物件的事情沒個定論,紀然也終究躲過了這一劫。

洗澡前,紀然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只覺頸上的項鍊熠熠生輝,讓人移不開目光。

她手掌搭在脖子上,回憶著紀恆然為她戴上項鍊時,那溫熱的觸感。

輕輕抿唇。

紀恆然。

她在心裡默唸著他的名字。

她終究還是沒有捨得摘下那條項鍊。

戴著它泡在溫熱的水中,戴著它上床睡覺。

那樣似乎給了她一種甜蜜的感覺,不知是源自於為她戴上項鍊的那個人,還是來自於這條項鍊。

他們兩個,難道真的有前世今生嗎?

她握著手裡的項鍊,默默的閉上了眼。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的夢裡,應該會有紀恆然吧?

這樣想著,紀然勾著唇,漸漸睡熟了。

*

成親當日。

由於早先那個夢見大司馬可怕肚腩的噩夢依舊令姬然心有餘悸,所以入司馬府的路上,她也沒再敢挑起車簾往外看一看。

看一看熱鬧的送親隊伍,看一看轎子前面,那人的颯爽英姿。

其實,這想法也純屬多餘。

大司馬如今正在沙場點兵點將呢,無論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無法回京與她共結連理,所以她即便看了,也看不見大司馬的一根汗毛。

當然,他也並非完全沒有出現的這個可能。

都說大司馬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最是驍勇,常常能以一人之力破千百人眾,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實在是令人聞風喪膽。

姬然雖然人在宮中坐,可無奈八卦從戰場來啊。

於是乎,諸如戰神轉世、妖魔附身、邪祟護體的傳聞,她沒一百也聽過八十了。

久而久之,她對於大司馬的欽佩,還當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心想著雖然他未必有傳言中那麼神乎其神,可是萬一他不僅通兵法,亦擅長遁地之術呢?

五行方書奇門遁甲,可都是戲文裡最愛誇大的橋段了。

她就這麼坐在轎子中胡思亂想,想著想著自己都笑出聲來。

不管怎麼說,看不見大司馬,姬然總歸還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