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胡思亂想著,前後搖擺著身體,明明幅度也並不是很大,卻晃得她頭暈目眩,一低頭,好懸吐了出來。

她急忙停下來,低著頭看向地面,小心翼翼地感受著胃裡的陣陣翻滾。

醉酒的時光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總覺得自己距離地面越來越近了……

從前,她總不相信會有人真的喝到人事不知,動輒在大馬路上醉倒或醒來。

現在想來,那是因為她從來沒醉過吧……

不過,在認識了紀恆然之後,她倒是著實醉過兩次的,一次在恆園,一次在紀家。

在恆園那次,她是真的醉到連醒都醒不過來。

而在紀家這次,她只是醉得失了分寸和準頭罷了,並沒有達到什麼都不記得的程度。

所以紀恆然是如何將他扶進別墅,又是如何收拾她吐過後的殘局,她心裡如明鏡一般,急得清清楚楚。

不過是開始看見他時,還以為是快軟乎乎的草皮子,趴在他薰染著木質香調的草皮子胸膛上發著呆,長長的指甲劃過他鬍子拉碴的下頜,很不客氣地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紀恆然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殘存著的酒意立刻全無,只剩下下頜處的陣陣刺痛,還有就是胸膛上熱乎乎的小人兒。

紀恆然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儼然醉得人事不知了,無奈的搖搖頭。

本想苦肉計博個同情,到不到被她這一招將計就計給順勢擒拿了,毫無還手和招架之力。看來果如康辰姚子真之流所說,他這回啊,可真是栽了。

可,栽在哪呢?

年紀小?比她年紀更小的,不也時有送上門來嗎?怎麼不見他對她們這般委曲求全呢?

那不然,栽在她漂亮?

想到這裡,紀恆然挑起她的下巴,眯著眼睛看著她。

“也沒見你比別人好看多少呢……”他食指輕點著她的眉心,撥出的酒氣噴灑在她的睫毛上。

紀然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嗯?”她納悶兒地撐起身,一時間辨不清今夕何夕了。

眨眼間,忽覺腰間一股大力襲來,接著她便被人強行拉起來,本以為會脫離他的桎梏,卻不料,兩個摔倒在一起的人擁抱著,竟然也是同樣酒氣燻然的。

耳邊還響起他憤恨不平的聲音:“昨天還說過與我前世今生,今天就讓我去死,紀小姐真是冷心冷情啊。”

紀然被他陰陽怪氣的聲調給喚醒了,這才推了推他,他卻紋絲不動,她便煩了,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絲毫不留情面的用了十足的力氣,疼的他齜牙咧嘴,卻始終也不放手。

她用力到顫抖,卻發現他即便疼得汗都下來了,也依然動都不動。

終究,還是放棄了。

“算了紀恆然,我不嫁了,你放過我吧。”她喃喃地嘆:“大不了,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戴著那條項鍊就好。我幫你做夢,幫你找到答案,我們變成徹底的合作關係,這樣,我就不會那麼想要獨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