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師的臉色難看到爆。

“你這是什麼意思呢?”她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如果我們已經確認了關係,你又會怎麼樣呢?”

紀然看了眼剛過來的微信。

哥:在辦公室門口等你。

剛好,她也正覺話不投機半句多呢。

輕笑,再抬眸,目光已經很冷淡了。

“如果你說已經確認了關係,我就需要在你們兩個中間找出撒了謊的那一個,踢出我的生活圈,從此形如陌路。”

周師師沒料到她會如此表現,終於收斂了笑容。

“紀然,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她想了半天才說。

紀然心覺,一句朋友也要思慮良多,那恐怕,並不適合再做朋友了。

周師師心氣兒高,向來不屑與豪門貴胄為伍,即便是面對紀然和老紀,也扔不掉自己那一身的架子。

從前紀然並不覺得她這樣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她即便傲些,也總歸是單純二字所致。而今看來,這想法著實可笑至極。

單純的人,又怎會在陰知“紀大夫”有所謀時,搶先一步給她紮好預防針呢?

只能說,她真的是一名好醫生吧。

懂得替自己未雨綢繆。

“我不覺得我現在還是你的朋友,但我覺得,有那麼一段時期,我的確是把你當成了朋友,所以我願意相信,你也如此。”紀然始終坦誠,或許顯得無情,可至少她對得起自己的心。

周師師似乎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為了個男人,你至於這樣嗎?”她冷了臉色,原本溫柔的模樣立刻犀利起來。

“這話同樣奉送給你,不另……付錢。”紀然本想說不另收費,後來想起,對於周師師,一向是紀家付給她錢,便改了口。

她在周師師羞憤的目光中緩緩起身,將裝著藥包的鉑金包戳到周師師面前去,整理了一下裙子。

“師師姐,你在我身上找的什麼優越感,你我都心知肚陰,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把我的弱點看的也很清楚。所以你知道我特別討厭和閨蜜的男人有關係,提前跑來跟我宣示主權。但你同時也忽略了一件事——”她頓了頓,隨後莞爾一笑,“我雖然不喜歡惦記朋友的男人,可是被朋友算計了、欺騙了的時候,我特別喜歡做的事情是——報復。而且,但凡是需要搶的東西,我都會特別珍惜,比如那條讓我出了大名的項鍊,再比如,紀恆然。哦不對……紀恆然根本不是個東西。”

說完,她對周師師擺手告別,嫋嫋婷婷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紀驍就在門外,看她出來,還一直在抿著嘴笑。

“你笑什麼?”紀然沒好氣,兀自走向電梯。

這兄妹倆也是奇怪得很。

從小到大,哪一回吵了架,不過兩天便能恢復得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然後彼此在心中暗戳戳記上一筆,得了機會便把對方往死裡整,搞得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當下,便是如此情況了。

紀驍見妹妹走遠趕緊跟上,用肩膀撞了撞她,壞笑著說:“紀恆然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他,得氣成什麼樣啊?”

他眼睛望著虛空中的某一處,調動起自己的全部想象力,想象著紀恆然生氣的模樣,而後一擊掌。

“想想就覺得爽!”

紀然翻了個白眼,剛好電梯到了,紀然便掐著紀驍的領帶,邊說邊走進去:“我拜託你,仇富也掩飾一下好不好?你自己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老總,手底下好幾百號人在那戳著,能不能端著點兒?我看,就周大夫都比你顯得高階大氣。”

她堂而皇之在電梯裡說出這種話,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這些目光各不相同,上上下下打量著這衣著光鮮的兄妹倆。多半都覺得,這姑娘可真能吹牛啊……

被鄙視了的兄妹倆自巋然不動,仍舊聊著自己的話題。

紀驍聽見她用“周大夫”三個字和自己做比較,皺了眉,“我早說過,別和她走太近,一股子心機女表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