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笑了笑,然後當著遠遠趕來的兩個人的面,用石頭給她的頭鑿了個窟窿來。

我聽見他們撕心裂肺的嚎叫,那是我此生聽到過的最悅耳的聲音。

我的心中暢快,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感充斥了我的全身。

我的腳步輕快,甚至越來越快。

快到我輕鬆的便逃脫了大人們的追捕。

而那輕快的步伐只持續了一陣,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疲憊。

我又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身上的錢已經沒有了。

只剩下手裡緊緊攥著的饅頭。

剩下的路,我會在空曠的路上莫名遇到兇狠的靈獸。

會在走入城中後被莫名扒去衣服戲耍。

臘月的天氣,我被帶著一群莫名惡意的人推進碎裂的冰河裡。

我抓住向我伸開的手,卻換來更為大力的按壓。

我瑟瑟發抖又不斷渴水的樣子讓他們開懷大笑。

可奇蹟般的,經歷了這些,我都沒有死。

我竟然還是活了下來。

走到城中,還未等我進入真正的城內,便被一把拉起來,撞進了小小的籠子。

我在那處小小的籠子中度過了三天三夜,吃睡都在裡面。

等到黑布被掀開,領頭那人都要被我臭的燻暈過去。

於是便又是一頓毒打。

沒人能救得了我。

我只能自己救自己。

這是我早就認定好的事實。

而當劉錢草過來主動接近我的時候,我還是再一次的相信了她。

她不由分說的幫我把草木灰抹在臉上,告訴我如此投機取巧可避免被媽媽選中。

可她是個沒腦子的,她沒有腦子,偏偏還要拉上我。

我們被另一個絕望的姑娘指了出來。

那次,媽媽為了給我們一個教訓,便生生折斷了我們的腳趾,又用黑色的臭布包裹著,不讓其恢復。

走起路來,那便是鑽心的疼。

為什麼要帶上我呢?

為什麼我已經這麼小心謹慎的想要安穩活著,哪怕千人騎萬人踐踏。

可起碼我還有健全的身體,可以找到機會跑出去。

哪怕餓死山林,也是有機會的。

“劉錢草。”我看著眼前這個唯唯諾諾面色姣好卻也算不上多麼亮眼的傢伙。

毫不客氣的出聲嘲諷:“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善良?”

她絮絮叨叨的說對不起,她說日後她定會護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