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之後,張起山突然問了句很奇怪的話。

“副官,我們多久沒動那把剪子了?”

“三年四個月了。”

張日山心中凜然,神色卻是絲毫不變。

三年多未曾動用過的琵琶剪,看來今天又要重出江湖了。

在倒鬥這行,從古至今天底下出了多少奇人異輩,自發丘天官絕跡之後,會雙指探洞功夫的,也只有張家了。

當然,現在還要加上許願。

鐵水封棺,破解之法無非持鑼用以驚馬。

簡單的說就是事先用琵琶剪卡住洞口,剪刀之上用鐵索連線馬韁,銅鑼置於馬耳之後。

接著派一名張家人雙指伸入棺槨之內,一旦棺中生變,立刻敲響銅鑼,驚嚇馬匹。

馬匹受驚之下,必然狂奔。

從而帶動琵琶剪,瞬間斬斷雙指。

只有這樣,才能在一瞬之間破掉棺中屍毒的侵襲。

“都這麼久了?”

聽到這個時間,張啟山不禁嘆了口氣。

不過很快眼神裡的猶豫之色就被一抹凌厲所取代。

如今這鬼車來歷不明,而且堵住軌道,如果不盡早解決,一旦後面有火車追上,到時候必然會造成嚴重事故。

事急從權,眼下他也不敢考慮太多。

“去把人叫人,另外做好準備。”

“是!”

張日山點點頭,轉身離開。

趁著這時間,吳老狗壓低聲音衝著封白解釋了幾句。

畢竟在他看來,許願初到長沙城,一定有諸多不解之處。

兩人閒聊的時間裡。

半刻鐘時間過去。

很快就有一個長相冷酷,神色陰沉的少年跟著張日山進來到站臺。

大冷的深冬季節。

他竟然赤著上身,用烈酒塗抹全身。

那少年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在呼嘯的北風裡,一聲不吭。

看到他,許願心中更是凜然。

張家對後輩要求極為苛嚴,甚至連喜怒哀樂都要磨滅。

眼下這少年大機率就是受過訓練,明知道自己即將去做一件極度兇險的事,臉色間也絲毫看不出恐懼,眉眼中反而透著一股子的決然。

用烈酒沖刷過後,少年徑直跳上火車,站在那石棺跟前。

外面,銅鑼、戰馬以及琵琶剪都已經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