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聽到身後走路的動靜。

正在說話的兩人轉過身,和吳老狗打了聲招呼。

“佛爺,八爺也在,急匆匆把我喊來,這到底怎麼回事?”

吳老狗一路都在琢磨這事,眼下真正看到那詭異火車的時候,才知道狀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

火車雖然被封死,但裡頭那股死人味卻是沖天一般。

躲在他袖子裡的三寸丁,都被驚動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車廂裡頭,不時發出幾聲嗚嗚的低吼。

吳老狗最是瞭解他這條狗,沒事的話絕不會如此,眼下那車廂裡頭怕真是裝了邪門透頂的東西。

“暫時只知道是輛鬼車,裡頭一個活人都沒有,從哪開來,誰做的這件事,一無所知。”佛爺聲音低沉的說道。

簡單敘述了下情況。

只是越聽吳老狗臉色就越是難看起來。

一輛裝滿了死人的火車,半夜衝入了長沙城,這怕不是什麼好事。

他活了這麼些年,還從沒聽說過如此詭異的事。

“八爺呢,看出點什麼沒有?”

齊鐵嘴年紀也不大,頭髮打理的一絲不亂,帶著一副這年頭還稀罕的眼鏡。

看著斯文,像是學校裡的教書先生。

許願知道齊家一派,分陰陽斷乾坤。

白天幫人測算八字命理,挑選陰宅。

但到了晚上則是觀山點星,尋龍鎖棺,做的是倒鬥淘沙的勾當。

這人別看斯文,但一身本事不小,要不然也排不進老九門第八。

聽到吳老狗問起,齊鐵嘴輕咳了一聲,又回頭指了指火車。

“火車頭懸青銅鏡,這是有說法的。”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許願這才注意到,那火車頭上還真掛著一面青銅鏡。

腐蝕的厲害,表面佈滿了綠色銅鏽。

看著是老物件,但卻看不出具體年代以及來頭。

“什麼說法?”

跟著他的話,吳老狗下意識問道。

“這是有高人在指路。”

指路?

齊鐵嘴這話一出,佛爺和吳老狗都是眉頭一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眼神裡都透著一絲古怪。

張大佛爺望了一眼稍稍站遠的張日山,“副官,讓人去查的事查清楚沒有?”

“查清楚了,開車的是個老手,進了長沙城地界後就上吊自殺,火車一路滑衝進城,一連撞了三十幾個沙包堆,才被強行逼停。”

“看來這是事先就算準了的。”

幾個人若有所思。

“帶人去把鐵皮扒掉,我倒要看看送這麼輛鬼車進來,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張啟山一揮手,副官立即帶了人,將焊死在車廂上的鐵皮割開。

鐵皮一落,那包的跟鐵桶樣的車身上頓時露出一個大洞,裡頭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