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二叔一家說的話,他都能聽懂,卻又都聽不懂?

這是什麼奇特的文字魅力啊?

……

得知老餘想法後,李村長同樣也震驚了。

“什麼?你說要把咱們全村免徭役的銀子給交了!

我給算你一下,咱們村一共四十九戶,多的一家有三四個男丁,最少的像你家,至少也有一個。十六歲以上的中男要出一個服雜役,折銀一兩銀子,二十三歲以上的男丁就要服正役,折銀二兩銀子,你知道要多少錢嗎這!”

老餘想了想,估計也就一兩百兩銀子吧,可自己家的工程也需要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做完,遲了就來不及了呀,現在村裡大部分的勞壯力都在山頭上呢,倘若都被官府招走了,誰還給他家建養雞場建大平房哇。

有一說一,請他們村的人做工來是真的實在又方便啊,雖然工資比縣城都高了那麼一點,但是不用包吃包住,彼此也都熟悉信任,一點也不偷工減料。

倘若村裡人都走了,再從縣城招人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不說能不能招到人,能不能招到靠譜的人,就這麼多勞力,光吃住就是一個大麻煩。

特殊時期,特殊抉擇。這麼一算來,一百多兩銀子花的也不算虧了,就當作跟政府捐銀子了,還能拉一波村裡人的好感度。

老餘重重點了點頭,說:“就麻煩村長您統計一下要交多少銀子,然後跟咱說一下就成,咱會把銀子給您的。”

李村長莫名感動得有些淚目:“餘家老二,你是個好後生啊。”

老餘被村長突如其來的感性驚了一下……這就是做資本家的快樂嗎?

快樂不快樂,李村長是不知道了,他只知道,餘家老二揮揮手,自個村的村民們就不用去服徭役,還能繼續去山頭上做工賺錢。

唉,這是多少年都不曾有的好事了呀。

李村長感慨地嘆了口氣,挨家挨戶的去確定名額了。

晚上就統計了出來,去餘家彙報:全村正役名額應當是五十六個,雜役是二十三個,共需要一百三十五兩銀子。

這其中,絕大部分的青壯年都是山頭上的工人。

餘卿卿進屋將銀子取了出來,遞給了李村長,還懂事地問了一句:“村長爺爺,要不要留咱家吃飯呀。”

“不了,不了,我還要挨把這個好訊息跟他們說下呢。”村長感激地收下了銀子,馬不停蹄地又跑走了。

“別說,咱們這個村長是真的敬業,又實在。”吳氏忍不住說,撇了一眼老餘,“你爹也是真、大、方。”

“害,咱們要從長遠角度來看嘛,是不,丫頭。”老餘趕緊找了個一起背鍋的戰友。

“確實,娘,咱們老餘家雖然人口還算多,但遠遠撐不起一份家族企業。獨木難支,僅僅依靠咱們這些領導層是不夠的,下面還需要很多的工人支撐。

在我的未來規劃裡面,咱們村裡的村民,那都將是我餘氏企業的第一批元老員工。

都是一個村的人,彼此之間知根知底,用起來也放心,等日後生意再擴大,他們就可以成為新的二層領導,去管理更多的人。

如今在他們身上投資是多了一些,未來的效益也是可以期待的。而且我以後不光會在他們的勞力上投資,還會全方位地對村民們進行提升改造,以及培養下一代的素質修養,好讓咱們這份事業,世世代代發揚傳承下去。”

老餘沒想到抓個墊背的,抓來那麼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他閨女說得這些,讓他不禁也多了幾分豪情,不怕媳婦的嫌棄了,挺起了胸膛,“沒錯,就是咱閨女說得這樣。到時候,再多培養一些學童書生,最好是再考上幾個狀元,入朝為官,這樣,官商相護,啥都不怕了,咱們村可就發揚光大了。”

“你這可不是發揚光大,你這是沆瀣一氣,貪腐墮落!”吳氏被老餘那得意的小模樣給氣笑了。

這父女倆,是抓住了一縷風就想乘風扶搖九萬里了,官商相護都說得出口,看不到凌哥兒還在邊上坐著聽著嗎?盡帶壞小孩子!

餘其凌:“我會好好考學的。等考上了就可以護著咱餘家了。”

吳氏:你瞅瞅!根正苗紅的軍三代已經被你們給帶壞了!

老餘則在心裡想,你這娃改姓改得快,角色帶入得也很快哈,這麼容易就改口說“咱餘家”了,這可真是……

可真是沒辜負他們一家的真心付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