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並不大的屋子,空氣中的酒香和男人的汗味混雜在一起。

酒保把一個個盛滿了不同品種的酒的酒杯遞給前來買醉的男人們,看著他們接過明顯沒刷乾淨的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嘿,聽說了嗎,克拉爾給了祭司一隻羊——去喂那水蛭。”

一個男人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把酒杯砸在吧檯上,這讓其他的杯子小小的晃動了一下,

“只為了讓他的女兒笑一下。”

“這是戰爭,布魯克。”

酒保把男人的酒杯滿上,笑眯眯地說,

“實際上,我只是關心他給的是哪隻羊。聽說有一隻得了感冒。”

“管他呢。”

男人喝著酒,把幾個破舊不堪的卡德拉斯扔在了吧檯上,十分不優雅的打了個酒嗝。

“這天殺的戰爭什麼時候能結束。”

“戰爭不會結束。”

一個女人的聲音加入了談話,她在桌子上放了一個阿司,

“一杯葡萄酒。”

“Well,一個巫醫。”

酒保打量著女人的穿著,並向女人點了點頭,

“聽說帕提亞的軍隊正在撤退。”

“是的。”

女人接過酒保遞來的葡萄酒——酒杯顯得十分乾淨,

“但是他們會回來的。不管是什麼,他們正在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一個巫醫?”

布魯克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撓了撓頭,

“他們不都是神神秘秘的嗎?怎麼會這樣出現在這兒?”

“也許。”

酒保從布魯克的手裡搶過了杯子,

“克拉爾還要損失一隻羊——你只付了一杯酒的錢,別去舔別人的杯子。”

“你要看那水蛭?”

祭司睜大了眼睛,看著已經摘下了兜帽的女人,“為什麼?那是個……被詛咒的東西。”

“相信我。”

女人輕聲說,

“捫心自問,移除他對你和你家人靈魂的詛咒……值多少錢?”

……

“再說一遍。”

“昆···昆······”

男孩努力捋平自己的舌頭,並嘗試著發出一個音節。

“昆圖斯。”

“完整的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