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立馬反應了過來跪在地上,陳晶晶低下頭說:“我不應該在那種時候,一個人獨自逃跑…”說完抬頭看了看陳天佑桌子邊的戒尺,然後低下頭伸出右手。

陳天佑淡淡的看著陳晶晶道:“好了..你去找國師領罰吧。”

陳晶晶呼了口氣,道:“是!”說罷便轉身站起向門外跑去,生怕這個爹反悔,看來這國師還是要比這父皇好說話的多。

陳天佑看著陳晶晶跑出門外,緩緩站起身子拿起桌邊戒尺,走向陳天麟:“你呢?。”

陳天麟身子如被雷劈一般,抬起微微顫抖的腦袋看了看陳天佑手中的戒尺,臉色發白,慌亂道:“爹!兒臣再也不敢了!!”話音未落頭便重重的刻在了地上,陳天佑一聽,更是惱怒,竟不由自主的將背後手中的戒尺掰斷。

隨後怒哼一聲,道:“沒想明白就一直跪著!”

走出門外鎖住門後陳天佑的臉色瞬間發紅,怒吼道:“是你拋棄了你妹妹!不是你妹妹拋棄了你!!遇事慌張!你一個兄長讓自己的妹妹救?!要不是你妹妹,你現在就具屍體!!”

開戰時,陳天佑害怕帶著這倆孩子不安全,又沒餘心照看他們,便找了個偏僻之所安下一座獨營,留下二百死士保護。突然,營外傳來了廝殺聲,陳晶晶走出軍營迭起腳營後看去,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草寇來這裡搶奪財寶,陳天麟頓時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站在原地,低頭打轉,嘴角不時喊道:“完了…完了。”

陳晶晶回頭跑進營長,拽住陳天麟的手往外衝,陳天麟把陳晶晶的手甩開道:“你瘋了?”

陳晶晶回頭對陳天麟不慌不忙道:“外面有一匹馬,他們能快過馬麼?”

陳天麟哭喊道:“要是被捉住就死定了!”

陳晶晶不耐煩道:“你走不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陳天麟聽著營外的廝殺聲被嚇的倆腿發軟坐倒在地,雙手抱著腦袋。

不一會外面已是血色一片,草寇只也剩下了幾個人,雖只是二百個護衛兵,但也是經過日夜操練的死士,讓人多勢眾的草寇並沒有佔到便宜,為首一人罵道:“媽的!死了這麼多弟兄!真他媽吃虧!”

陳晶晶看著倆草寇向營帳走來,也慌亂了,看了看四周,硬是將陳天麟推到床下,然後伸出指頭指在嘴邊,意思是噤聲,陳天麟面滿臉淚水捂住嘴巴點了點頭,隨後死閉雙目不再做聲。

陳晶晶看著捂住嘴巴的陳天麟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子將床上的袋子拿到手中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解開手中的袋子,倆草寇看見,一個草寇追了過去,突然後面一個草寇道:“拿了錢財趕緊走人,殺個小娃娃做什麼?”

那追來的草寇聽後隨即站住身子。陳晶晶跑到馬邊,剛好也解開了手中的袋子,向那幾個草寇看了看,隨後故意讓手中的袋子託了手,袋子咚一聲反叩在地上,大堆的金銀首飾撒了出來。

幾個草寇看到地上的金銀首飾都是明顯的一楞,隨後飛步衝向陳晶晶,陳晶晶立即蹲下身子伸出雙手把錢財摟起,放入袋子中,但腳下仍有些財寶,急忙上了馬,飛奔離去。那些草寇先是急這搶奪地上的財寶,隨後追了過去。

陳天麟臉色發紫,迷迷糊糊回憶著這那段觸目驚心的回憶,心頭不停追問自己“我到底錯在那..我到底錯在那?”他喘著粗氣,每一步都似乎用盡了他所有力氣,在他身後一個石碑上刻著三個大字‘伴虎崖’。

石碑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雪就像是帽子一般,他抬頭看向前方,在他前方聳立著一座高聳的雪山,讓他絕望的是前方那一條長長的石梯,那石梯彎彎曲曲,時寬時窄,直通山峰,有些路竟是途中折斷,往上四、五米才隱約又有了道路。

陳天麟爬在地上,每爬上一個石階,嘴裡就會傳出一陣無力的聲音“三叔..救命..”,半天后,陳天麟的身影顯現在半峰上,大雪已將他整個身影埋沒,每動一下,雪堆都會從身上滑落大半。

這時倆個年輕弟子從山峰上飛奔而下,二人踩過的雪地都不曾留下腳印,一人腰掛白劍,一個手持金扇,倆人一邊飛奔一邊嬉笑打鬧。

突然!腰間掛著白劍的人猛力停住了腳步,倆人雙眼瞪大看向腳下:“嚇我一跳!你是誰啊,來這做什麼?”

陳天麟微微抬起頭,腦袋直哆嗦,強咬著說道:“救…救我。”

那手持金扇的人目光一轉,對前方的男子道:“師兄我們還要下山買東西,那有力氣把這個半死不活的人背上山去,不要管了,之後門童會來給他收屍的。”

那男子聽後一愣,隨後笑道:“師弟說的有理,我們不能耽擱了。”

天麟一聽,用盡渾身力氣,抓住那被稱師兄那人的腳,乏力道:“求求你..我是陳天麟,幫我傳話給斷鄂叔叔…。”

倆男子一愣,隨後大笑,道:“陳國太子不好好待在陳國來這裡做什麼,而且就你這副模樣,我家師父雖與陳國有些糾葛,但我們也從沒見過有你這麼個太子,趕快放手,別耽誤了小爺們正事,我家師父豈是想見就能見的。”說罷一腳將陳天麟的手踹開。

陳天麟道:“求求你..只要你救我,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那金扇男子一聽,合上手中的扇子,蹲在陳天麟面前,道:“真的?”

陳天麟似是看到了希望,連忙用盡全部力氣點了點頭。

“那好,我想讓我的道行超過我師兄,你有辦法麼?。”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持劍的男子說罷便一腳踹向那手持扇子的男子,那男子眼睛一轉,躲了開去,倆人就這麼嬉戲打鬧著離去,陳天麟聽著遠去的背影,面色有些絕望,欲哭卻又無淚。

儘管天寒地凍,大雪堆積近一米來高,卻還是能聽到雄壯的瀑布聲,瀑布絲毫沒有理會周圍的冰天雪地,流向低端的河流激打著,更像是藐視天地,唯它獨尊一般,在這瀑布巨大的聲響下,把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包紮的嚴嚴實實。在瀑布的底端,有一塊巨石漂在河床之上,滴水石穿,那巨石也已經是千瘡百孔,表層猶如一個烏黑透亮的蜂窩。巨石之上,一個年邁的老人坐在那裡,而在瀑布的中心,傳出一絲微弱的聲音,那是一個碗在瀑布的擊打下發出的聲響,這個碗在瀑布的中心,一道道激流毫無徵兆的打在木碗上,可那木碗卻始終保持著命懸一線的姿態,打了一個彎又挺立在哪裡,在碗下有一根細細的木棍在支撐著,而木棍的另一端,一隻蒼老的手緊緊握著,而他正是陳天麟所尋找的三叔,斷鄂。

“師父!您老人家總算是把那小子盼來了。”斷鄂緩緩睜開雙眼,眼角看向身後遠處半跪在雪地裡的倆男子,卻正是石梯上戲耍陳天麟的二人。

那老人白眉下的雙目再次合璧,四面八方傳來一股蒼老的聲音“吃著靈丹妙藥長大的活寶,又怎會凍死在這寒霜下,就讓他自己來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