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鍾醫的話,尚成整個人瞬間就腦子一震,甚至感覺到腦子中有震耳欲聾的金鐵悲鳴在迴盪。

就這?

不,他怎麼能這樣?

尚成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一貫的偽裝都來不及鋪到面上去。更何況,他這個時候已經不想撿起自己的偽裝了。

他腦子在飛速的轉動,一個主意一個主意的從他腦子中冒出來,然後又被他否定。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難不成搞到最後,我還給鍾醫做了嫁衣?搞了半天,我用自己家族和自己的人脈挖來的醫生,還要聽鍾醫的?這不可能!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不可能!!!”尚成幾乎是脫口而出,他雙眼冒火的看著鍾醫,就好像鍾醫再多說一個字,他就要上去撕咬鍾醫一幫。

但是,鍾醫怎麼可能怕尚成。

“這必須可能。”

鍾醫看著尚成,他沒有衝動,也沒有諷刺。整個人顯得特別的平和,雙眼中露出來的平靜,彷彿他看向尚成,就是看向自己家族裡面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一般。只有平靜、包容和親和力。

當然,這種平靜的包容更讓尚成覺得羞恥。

尚成立馬轉頭,看向了他找來的醫生們,期待不論是石文彬還是傅光遠等人為他說一句,哪怕是什麼都行。

但是,這些醫生保持了沉默。

畢竟,醫生是來治病救人的,不是專門來分庭抗爭的。

還有,一旦成為中醫院的醫生,那麼相當於自己一部分的職業規劃是握在鍾醫手上的。能跟鍾醫斗的只能是尚成,而這些醫生不會出面直接跟鍾醫對上。

一時間,沉默變成了整個會議室的主基調,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從那個地方說起。

能夠落入人耳中的,除開外面車輛經過的鳴笛聲,就只剩下了尚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聲音了。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這種一步步被人操縱的感覺。尚成從來沒有體驗過,他就像是掉入了大海中的迷失者,不斷的在海水中掙扎,可是不論他往前還是往後,往左還是往右,他發現他自己都是身處在大海之中,怎麼也掙扎不開。

噗通!

尚成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鍾醫。

這樣的舉動落在眾人眼中,那象徵意義已經很明顯了。

尚成輸了。

輸在了明明自己佔盡優勢,卻還是無法勝過鍾醫。輸在了明明找到了醫生,卻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鍾醫竟然能借力打力,用一個小小的招聘的藉口把權力給收回去。

尚成輸了。

他更是輸在了理念上。醫院是來治病救人的。鍾醫時刻保持著這一個理念,那麼不管如何,尚成都贏不了。

他更是輸在了性格上。不論是誰的人,不論在何時何地,一個具有強大包容心的人,一個具有大海一樣能量的人,都不會輸給一個積極進攻,極其火爆的人。

這麼一對比,其實尚成輸得不怨。

鍾醫也贏的有理。

白興騰在一旁看著鍾醫是如何處於劣勢,然後一步步輕描淡寫的把整個局面反轉過來的。這簡直可以稱得上一個精彩無比的翻身仗了。

如果不是這麼多人,白興騰都恨不得跳起來去擁抱鍾醫。

其他人也不得不高看鐘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