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三世家這一代的領頭人來到墓地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人意想不到的人已經在那裡了。

白興騰一個人坐在地上,看著身邊的墓碑,就像是再看一個人,墓碑上面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可是從白興騰的眼中,卻彷彿能夠看見一個人一樣。

“師傅,你走了好久了。好久好久了……嗚嗚嗚嗚嗚……”

“師傅,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啊……”

等眾人走進一些,就聽見白興騰對著墓碑,嗚嗚亂叫道。

眾人也是一陣無語,無語之後又是一陣茫然,白興騰他怎麼會這麼巧的在這兒?而且還有嚎啕大哭的趨勢?

“那個人是白興騰吧?我們也略有耳聞……可是……他怎麼在這兒?還有,他嚎的什麼?師傅?”

“他師傅不是鍾醫嗎?不會吧?”

立馬就有人吃驚道,不會鍾醫出什麼事情了吧?那可是大新聞啊,而且影響可能極其惡劣啊。

十三世家頓時有一半的人有些慌張了。

畢竟現在正在很多事情的關鍵時候,鍾醫這個名義上面的領頭羊可不能出事情,他出事情了,接下來就有大問題了。

就在眾人慌亂的時候,張家家主給出了答案。

“戴高先生,也埋葬在這兒。”一句話,聲音都降低了,像是生怕打擾到身邊的那些沉睡的英魂。

“唉。聽說戴高先生當年是拖著病軀去的!當時他去的那個病區無一病人死亡,可他自己卻積累成疾,是活活累……”

那麼厚的防護服。穿上脫下都十分費勁。

全天不怎麼喝水,吃飯也不準時,睡覺是困了就睡一會兒。

再加上戴高年紀本來就大了,又有基礎疾病在身上。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導致了戴高最後的……

白興騰一個人站在戴高的墓碑前面,手中拿著酒杯,對著戴高的墓碑就傻笑,就好像他面對的不是戴高的墓碑,像是直接面對著戴高的人一樣。

他一個人,也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什麼,反正就想到什麼說些什麼。

“師傅,你知道嗎,當年你不讓我跟著我那個師傅去,結果你自己一個人偷偷的你跑去了,你是個混蛋。”

“師傅,你為什麼不讓我跟著你一起去啊,你讓我跟著你一起去,我怎麼也能照顧你啊……”

白興騰的臉,已經脫掉了當年的稚氣,變得有點成熟又帶點真誠了。

這些人,他一直跟在鍾醫身邊學習醫術,也一直秉承著鍾醫的理念和手段,可他怎麼也忘不掉戴高對他的教導。

“師傅,你記得我才來中醫院那段時間不?那時候我那個師傅忙著做實驗,忙著工作,根本沒有時間教我,是你手把手教我的。”

“教我認識藥,也教我認識人。教我怎麼治病,也教我怎麼生活。甚至連怎麼洗衣服都是你細心教的。”

“我從小沒有媽,爹又不做人,幾乎是你手把手教我怎麼重新做一個人的。”

白興騰動情地說道。

是啊,鍾醫給了白興騰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也給了白興騰一條可以溫飽的手藝。可是戴高才真的是手把手教會白興騰到底做人是怎麼做人的,是非曲直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白興騰在這些人中,一直在回想那幾年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