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九點左右的時間,從前漆黑的夜幕之中,有一些很小很小的亮點。

是江州縣中醫院的燈光,燈火明亮,即便有人站在那一處遠遠的看去,也會給人一種平和穩定的感覺。

從江州縣中醫院矗立在這兒開始,人們的心中就像是有了一種保護。就像是燈火驅散了黑暗,在人們的眼中看上去是熠熠閃亮。

可能有的人一輩子用不到醫院,但它在,就是對人們最好的守護。

再往醫院的樓上看去,值班的醫生自然在地方,長長的影子拖在了地上,倒影出了深深淺淺的倒影。

他為什麼笑?

這是白興騰對馬武笑聲的第一反應。當然,緊接著就是自己對這種笑聲的不爽,因為這種笑聲就像是一把刀,直白的刺入了他的心中,在嘲笑他為什麼什麼都不懂,在嘲笑他為什麼什麼都不明白?

“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一輩子不遇見一些爛人爛事,但是不能因為一些爛人而不去做事情啊,作為一個人,必須要清楚的事情是,不能做壞人,也不能不防備壞人。”鍾醫對白興騰說道。

“這麼說,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人的……”白興騰略微有點領悟道。

鍾醫沒有說話,理論上來講,醫患關係不會太緊張,特別是中醫院。病人來治病,自然有的病是能夠治療好的,有的病是治療不好的。

但是,這就是理論上而已。

“醫生不是萬能的,現代醫學上,我們也有太多太多的疾病解決不了,我們對太多太多的東西束手無措,不能說無能為力,可也沒有太多辦法。”鍾醫搖了搖頭說道。

“那這病人也能理解吧。”白興騰說道。

也能理解?

但願吧!

理智上是能夠理解的,那麼情感上了?自己的親人去世了,讓別人怎麼理解?自己莫名其妙的掉了一隻手,讓別人如何理解?

“再者,這個世界上講道理能理解,或者講法律的人多。但不講道理、不講法律、胡攪蠻纏的人也不少啊!”鍾醫對白興騰問道:“如果遇見了他們,我們怎麼辦?”

“我們打出去?”白興騰下意識地這麼回答,卻知道這樣的答案始終是不對的。

鍾醫看見白興騰的臉色,就知道白興騰自己是理解的。

“退一萬來講,醫生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如果是我犯錯了,或者其他醫生犯錯了,那麼怎麼辦?”鍾醫問道。

“人不可能不犯錯啊。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啊!”白興騰張口說道。

鍾醫搖了搖頭。

吳文龍笑了,用一種慈愛的眼光看著白興騰,知道這個小哥還是有一片赤誠之心的。

而馬武想要說些什麼,卻也沒有張嘴。

“白興騰,這兒知道這一百多萬的用途和威力了嗎?”鍾醫問道。

“知道了。”白興騰懵懵懂懂地回答道。

“不,你不知道。我也在織一張網,等著我的獵物掉進來。”鍾醫突然話鋒一轉,張嘴說道。

這一瞬間,白興騰一下子悟了。

是不是要對那些人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