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孫得行輕輕的嗯了一句。

但是,張興運卻從這個嗯之中,聽出了一種千軍萬馬的錯來。

張興運靠在窗邊,開始沉默不語。

窗外的天空,是夜的天空。離奇的高聳,也離奇的黑。

張興運彷彿生平都沒有見過這樣奇怪而又高聳的天空了,黑色彷彿要把人間帶向地獄,讓人不得不掩面不敢去看那種黑暗。

可這種黑暗之中,又有一絲絲的銀色光明,還閃爍著十幾顆星星的冷豔。

張興運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他也輕輕的地:“嗯”了一聲。

似乎大有深意,又幾乎像是微風吹過田野邊的野草野花。天上的星星……

“你看,你快看,天上的星星亮了一顆。”張巧對著身邊的晉陽吼道。

“嗯。亮了又怎麼樣?”晉陽被張巧煩了。

從常理上來說,張巧比晉陽要小几歲,應該叫晉陽一聲師哥,兩個人的所學所知,都是來自一個系統的。

可這兩人的關係,可不能按照常理來說。

因為,因為,張巧是晉陽的師姑奶奶!!!

對,沒有說錯,就是師姑奶奶。

傷寒一派,在太原傳承了四十幾代了,張巧的輩分,就是比晉陽高這麼多。

只不過,平常時候,晉陽比張巧要大個三四歲,能攔著、讓著張巧的時候,晉陽一般就讓著張巧了。

“那個,我跟你商量個事。”晉陽對張巧說道。

“你說?什麼事啊?你這麼慎重?”張巧一臉茫然地看著晉陽。

晉陽看著張巧這個犯迷糊的表情,想著要不自己做了決定就算了,但是又想到張巧的輩分,還是得張巧來。

“那個,張巧……我們要不要,就跟著鍾醫幹了?他要幹什麼,只要不違法犯忌,我們都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了。”晉陽一半用堅定地語氣,一半是詢問地語氣。

聽到晉陽這麼說,張巧不解的看了看晉陽。

“我們不是一直在幫鍾醫幹事嗎?都來了一兩個月了。”張巧說道。

“不對。我們之前一直在幫中醫院辦事,我問的事情是要不要給鍾醫賣命,去幫他做……”晉陽把話說地很透徹。

張巧還是很好奇地看著晉陽。

“原來我們之前一直在幫中醫院辦事啊……不對,我聽說鍾醫來之前,中醫院就半死不活的了。而且我們來的路費,安置費是誰出的啊?不是鍾醫嗎?”

“還有,不是跟著鍾醫能掙錢嗎?能掙錢是關鍵啊!我想有自己的房子,我想有自己的地盤。”

“我想要有足夠的只有去幹自己想幹的事情,這些鍾醫不都是支援嗎?”

張巧說完,瞪大了眼睛看著晉陽。

沒有什麼大道理,卻反而讓晉陽整個人冷靜了下來。

“說得特別有道理,特別厲害啊。”晉陽笑著對張巧誇獎道。

“廢話。你姑奶奶我哪一次說得沒有道理了,哼哼哼。”張巧用最簡短地話做了一個總結道:“好了,就跟著鍾醫幹。”

“嗯。”晉陽也輕輕地回答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