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木心意,在李飛揚的眼中,如同那天上的月光,此時,月光垂落田野,雲雪飄飄然落下。

“那爺爺怎麼說?”李飛揚小聲地問道。

“爺爺說……你如果一直呆在養老科,他就同意。他還把一聲本事都傳授給你。”木心意說道。

“好。”李飛揚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哈哈哈!

如果李飛揚的父親要是知道,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那臉色,不知道要多好看能有多好看了。

只不過這是後話。

此刻的李飛揚,不管是衝動也好,還是一時頭昏也好,他只想著,既不是當上門女婿,又能學一身的本事,還能和木心意在一起。

別說是留在養老科了,就是去月球,他也得著去啊。

就在這麼一個不知名的月夜裡面,反溫補和溫補兩家,竟然以一種這樣的方式結束了多年的對抗,實現了和解。

這也是讓人不清楚的。

兩個年輕人,走在馬路上,天空中寒月悽美,他們走在月光下,向著月亮出發,也不知道,是否走錯了路。

盪漾在月光下的,也不止是兩人。

“我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能夠和名震大江南北的振中華坐在一起喝酒。”楊廣中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內經派的唯一傳人坐在一起喝酒,想想也很詭異。”振中華端著酒杯說道。

兩個人碰了碰杯,都一口乾了杯中的五糧液。

之前是真的沒有想到。

一個是改革派的急先鋒,一個是保守派的定海神針。

一個曾經是國手卻最後落得如同四處流浪,一個是一直飽受,一直在堅持著自己內心的中醫之道,卻怎麼也不得要領。

“我沒有想到,我們兩個會坐在一起。”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中華啊,我問你一句實話,你害怕嗎?”楊廣中振中華說道。

“那我問你一句實話,你就不怕嗎?”振中華對楊廣中說道。

兩個人不言不語,卻都知道對方想要說些什麼。

“怕!當然害怕了。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把中醫帶上一條萬劫不復的道路,怕我的中醫不是來救人的,而是來害人的。”振中華笑著說道。

“你怕,我當然也怕了。我怕內經派消失在我手上,我也怕中醫消失在我們這一代人手上。這可怎麼辦啊?”楊廣中喝了一口酒說道。

兩個人心中都有了一個方向。

“總之,我覺得,不變不如變的好,變了還有一線生機,不變,就是死。”楊廣中說道。

一旁坐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彭林手抖了抖。

他沒有想到,這麼激進的話,竟然是以保守保守再保守著稱的內經派楊廣中口中說出來的。

“在改變的路上,還是要保守保守再保守吧。最大限度保證人的安全吧。中醫可不能再出事情了。”振中華慎重地說道。

“要治病,哪有不死人的。”楊廣中沒好氣地說道。

彭林這兒就更加震驚了,這兩人,是不是魂穿到對方身上了?

今晚,月亮偏向西方,窗外有幾隻寒鴉夜啼,也不知道從前是不是都是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