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醫當然是注意到了大家的眼光,他很榮幸,能夠成為大家眼中醫術還不錯,又有地位和能力平衡大家矛盾的了。

但是,他並不想平衡現在這種矛盾。

無效的競爭,只會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但是適當的競爭,殘酷的挫敗感,卻會讓人產生另外一種強大的勝負欲。

鍾醫找來八大門派,不就是來對抗十三世家的嗎?

他找來國內外進修實驗的夥伴,不就是為了對抗石文彬等人的嗎?

既然是對抗,那麼他不介意在這種對抗之中再添上一把柴火。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麼事情就很簡單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中醫也應該如此?對不對?”鍾醫看著眾人,笑著說道。

“話是沒錯。如何檢驗?”楊廣中首先說話了。

他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能從他的語氣中,看出楊廣中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用一句不成熟的話說,他吃過的鹽都比在場的人吃過的米多,他還怕誰?

“對啊!院長,怎麼檢驗?用科研科的裝置?請振中華老爺子來?”張巧笑著說道。

“那可不行。先不說西醫的那一套能不能科研處我們這一套。就是振中華,那可跟我們過不去的。我可不想輸在他手上。”張興運首先拒絕道。

話題越來越遠,但是眾人對比一比這個事情卻充滿了信心。

十三世家、八大門派,在漫長的歲月中都有過自己的高峰和低谷,能存活到現在,必須之間的恩怨自是不必說的了。

當然,他們每個人手上的也自然保留著一套絕活。

而鍾醫,就是想看看他們的絕活。

“三日後。我們招募一些願意我們看病的病人。用實際來說話,如何?”鍾醫問道。

“好。當然沒有問題。”楊廣中自信地說道。

“誰怕誰了。”孫得行自然也不想認輸。

“比什麼?”張興運問道。

鍾醫想了想,給了眾人一個答案。

“既然要比,那就比個剛剛說過的,龍膽瀉肝湯。”鍾醫回答道。

在場的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鍾醫見眾人沉默了下來,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帶著白興騰離開了。

“師傅,你怎麼想到這一手的,讓他們這麼鬥起來了。”白興騰是看著鍾醫一步步的把大家挑起了火來。

“一來,作為一個領導,讓下面的人適當的有矛盾,這是平衡之道。二來,作為一個醫生,想要看看那些古老的和更古老的藥方和手段,這並沒有什麼錯。三來,看他們死氣沉沉的,想鬥又不敢輕易斗的模樣,還不如讓他們明面上鬥起來。”鍾醫對白興騰說道。

明鬥無論如何也比暗鬥要強太多了。

更何況鍾醫還在一旁,他會把鬥爭控制在某個程度的。

一想到這兒,鍾醫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章程。

從中醫內科第一門診室走出來,人群在一樓又多了起來。

本來醫院的人群就像是潮湧一般,有時間規律的進行著遷徙,顯然,這個時候遷徙來到了一樓。

“走,我們繼續看看。”鍾醫給白興騰施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