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匆匆流逝。

江州縣不知不覺之間,進入了九月。

九月的天氣,就像是一個酷愛變臉的孩子。上一秒還陽光明媚,下一秒就烏雲密佈了。氣溫今天可以是三十攝氏度,明天就可能突然下降到十九攝氏度。早上出門的時候可能還是晴空萬里,下午回家的時候也能是大雨傾盆。

有生活經驗的人,已經開始整理衣櫃和拿出厚厚的被子,以防天氣突然變臉。

街上也迎來了亂七八糟的穿衣風格,有的人還穿著短袖在街上行走,有的人已經把毛衣給套在了身上。

穿著短袖的人和穿著毛衣的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心裡罵對方:土包子!

與氣溫忽高忽低,如影隨形的還有一個名詞——感冒。

萬三妹今年三十六歲,是一個工廠車間流水線上的女工。

“哈切~”她又打了一個噴嚏,並且從腳底冒起了一陣寒氣。

“叫你去醫院看看,去醫院看看。你不聽嘛,到時候起不來床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萬三妹的老公在一旁說道。

萬三妹揮了揮手,不就是沒注意好天氣,昨天不小心著涼了嘛。哪有這麼大驚小怪,還要去醫院,醫院那是那麼好進的地方?去了醫院,醫生就會叫她檢查,一進去少說一百塊錢就沒有了。

一百塊可以給兒子吃多少頓肉了?

萬三妹才不聽老公的話,她騎上腳踏車就往工廠去了。

今天的天氣不錯,可是熱風在萬三妹身邊吹過,她卻覺得全身一陣寒一陣熱的,喉嚨裡也癢癢的,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頭彷彿有千斤重。

就在這個時候,她聞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隨著味道看去,她眼中有幾個大字印入眼簾——江州縣中醫院。

——

鍾醫一大早,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個很大的熬藥桶,插上電擺在了中醫院的門口。

“彭林,快來幫忙,去搬個桌子過來。還有把我桌上的紙杯給我拿過來。”鍾醫對前來上班的彭林招呼道。

“好。”彭林雖然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按照鍾醫說得去做了。

其他上班的人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鍾醫。

這個種地、煉藥的院長,又要搞什麼事情?

掐著點來上班的張衝看在這個場景,自言自語地說道:“折騰吧。早晚把自己折騰下課。”

他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鍾醫,不明白這個院長不去跑關係多給中醫院要點資金或者政策支援,反而在這兒亂搞?

這不是典型的腦袋有病嗎?

張衝不屑地想道。

鍾醫可不管眾人是如何看他,他先把熬藥桶滿滿的接上水,然後把自己早就泡好的中藥給倒了進去。

一邊倒,鍾醫嘴裡還一邊說道:“一鍋半個小時,差不多能趕上大部分人上班的時間。”

彭林也把桌子搬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鍾醫下得的藥材:“銀花、連翹、桔梗、薄荷、竹葉、淡豆豉、牛蒡子、蘆根、板藍根。院長,你這是???”

“嗯?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吧?”鍾醫反問道。

彭林當然看得出來這些藥材是幹什麼用的,不過他不清楚鍾醫這麼做的理由。